瞧着月容这般知进退,又是好模样,张太太心中的怜惜止也止不住。
名不顺言不正在外面养着,连个交代也无。若是柳道南夫妻两个还在,哪里能容许嫡亲的闺女被这般对待。
想到这里,对威风赫赫的肃毅侯起了几分不喜。
又仔细去看月容,芙蓉桃花面,柳叶细弯眉。模样十分齐整,气质也格外出众,也不知谁家的少年,会惦记上这样的好姑娘。
怎么就被黄家盯上,又被肃毅侯谋了去。
张太太叹息,见月容不肯接福禄寿俱全的镯子,套上后不肯让她拿下来,笑道,
“我一见你就觉得亲厚,当自家女儿一般看待,你不许推辞伯母的一番心意。”
月容闻言,更是觉得心口软成一团,酒意微存,让她眼底微微潮意,
“福禄寿俱全的碧玺玉镯本就极为稀少,市面上千金难求,月容,受之有愧。”
张太太见她这般,手帕擦去月容眼底微微红润,笑道,“好孩子,这东西在市面上难见,但是在咱们这样的人家,想要多少还不是有多少,不过是因为是我的陪嫁,所以才珍贵了些。”
月容再次谢过张太太,便要告辞。
张太太哪里会乐意,她这么些年,那么多名门闺秀,也就对月容一个,见了一次面便心生喜欢。
握住她腕子,再次挽留,“这么晚的天,风又凉,要不今晚上就住在我们这里,你若是不敢和他说去,我让老爷去和他说。”
他,自然指的顾知山。
月容如何察觉不到张太太善意,抿唇,压去心中不舍,道,
“伯母,你若是不嫌弃月容,日后,我只管来找你喝茶。今日使不得,初次上门,断没有留宿的道理。”
张太太这才罢了,亲自送月容到二门外。见婆子牵了马车来,才把早就备好的暖玉首饰拿来,递给月容道,
“你初次上门,我也没有什么好的东西给你。
镯子是为了你喊我一声伯母,不算什么。这套首饰你拿的,雕刻还算精美,只当是伯母给你的见面礼。”
见月容张口又要推辞,佯装生气,
“你连伯母的话,都不肯听了?”
月容只得接在手中,躬身一礼,上了马车。
车帘垂下,婆子赶马便往外门行去。张太太心中顿时缺失了什么似的,眼眶泛红,往前两步,大声道,
“等回京后,我接你到家里玩。”
月容听见,撩开车帘往外瞧。随着自己离开,张太太竟然是站立不稳似的,眼底带泪,面上满是不舍。
心中泛酸,慌忙点头。
就冲着张太太今日对自己的态度,回京之后,她也该亲自上门请安。
兴致阑珊,出了外门,马车便缓缓停下。
车帘微动,高大身影伴随熟悉沉香入内,月容仍旧打不起精神,勉强一笑,
“请侯爷安。”
佳人眼眶泛泪,面带戚戚之色。顾知山哪里顾不得上说黄家案件,以为她受了委屈,冷眉问她,
“张家那老狐狸,给你脸色瞧了?”
若真如此,他斗倒一个黄家,张家自然也手到擒来。管他是不是同僚盟友,惹了他的人,自改自食恶果。
顾知山还未意识到,他早已把月容划分到自己人的范围。
月容摇头,捏紧装着暖玉首饰的檀木盒子,张家太太温热掌心温度犹在,声音略低两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