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驾临,月容也随即站在高位。
命妇们纷纷跪地磕头,唯独一道目光,格外显眼。
月容抬头瞧去,隔着层层屏风与人群,男宾区一道身影格外显眼。
哪怕是这样的场面,仍旧是一身白袍,羽冠束起黑发,眉目俊朗,一双眸子,隔空紧盯自己。
察觉到月容去看他,勾起笑意。
哪怕隔着那么远的距离,月容感觉到那人浑身散步着愉悦的气息,似乎在为见到自己而感到欣喜,那人正是她的前夫黄忠义。
月容捏紧手中帕子,一时之间倒是不知道什么表情,面对这位前任的丈夫。
尤其是,一身黑甲,阔步而来的顾知山,铁甲森森,肃杀之气尽显。
一时之间,众人皆屏气凝神,不敢动弹。月容更是觉得现在这种情况难堪。
前任的丈夫换了身份,现在的未婚夫,别以为她没瞧见,方才看到自己时,一双眼闪过的不悦。
明显,是为了自己看黄忠义而生气。
真是,气量小,爱洽醋,又不自知的男人。
等顾太后在顶头的宝座上坐了,月容悄声回到张太太身边。
张太太自然把悦容和黄忠义还有顾知山三人的神色看在眼里,不由为女儿捏了一把汗。
月容生的貌美,若是她生在张家,尊贵的大小姐,自不会冲喜嫁到黄家这样不知好歹的人家。
自然也就不会和黄忠义有什么牵连,可偏偏她在柳家长大,和黄忠义又是前任夫妻,若是因为这个让顾知山起了嫌隙,岂不是
看见后者担忧的目光,月容忙宽慰她说道,“娘亲,我没事儿。大庭广众之下他不会做些什么的。”
张太太笑,“便是做什么,也不会让他如愿。我只是担心你的名声,这京里面有名号的女眷诰命个个都在此,若是闹出个什么动静来,没得让我月容受委屈。”
一番话,慈母之心尽显。月容心底一暖,握住张太太手,“娘亲不嫌弃我,谁敢多说什么”
她也是名门之后,中王是月容嫡亲嫡亲的外公。
她丈夫是当朝张太傅,手握重权,也是说一不二的角色。
她月容许配的是肃毅侯,顾知山是当朝一品侯爵,镇远军在手,他自己又是沙场里打拼出来的,姐姐是当朝太后,那皇帝上宝座上坐的是他外甥。
哪个不要脸面的,敢在他们家面前说三道四,便是有什么也不敢说出来。
当下张太太放了心,和顾太后等人略说几句闲话,一时陛下驾临宴席,各自又起身行礼,太后开宴。
宫中景色和别处不同,来往宫娥香风阵阵,各个容貌出众,不同寻常。
黄忠义前后两世也从未来到宫中吃过宴席。人生虽然如了,愿可前辈子在他身旁陪他吃苦的妻子,却早已将不是月容。
那人如今没有什么关系,想到这一点黄忠义咬牙切齿。嫉恨的目光落在了对面顾知山身上。
天子居上座,左侧为顾知山黄忠义做右侧。两人皆是顶头的那一个。
张太傅紧随顾知山而座,再往后,是京中六部官员,各个把酒言欢,完全不把右侧的鞑子众人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