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嬷嬷就跟在身后,她不能说话,只用手指了指。
承恩公道:“他受了重伤,太医说,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
李敏薇走过去,弯腰仔细看了看傅经纶的脸色。
承恩公没弄懂她来做什么。
廖嬷嬷解释,“贵妃娘娘吩咐了,驸马重伤,让公主留下来照顾。”
这时,瑞儿端了汤药进来。
廖嬷嬷使唤他,“给公主。”
瑞儿不敢多言,将药碗递给了李敏薇。
李敏薇接过。
她从没给人喂过药,更何况还是昏迷不醒的人,一时之间犯了难。
瑞儿道:“二公子现在没意识,直接喂喂不进去,小的帮帮公主吧。”
说着走过去,伸手捏住傅经纶两边颊骨迫使他张开嘴。
李敏薇趁机将药喂到他嘴里。
——
傅经纬怒气腾腾去了梅香院,朝田氏伸手,“媳妇儿,快快,给我银子。”
田氏正在跟嬷嬷商量安排丫鬟去伺候傅经纶的事儿,闻言皱了眉头,“傅经纬,这种时候你能不能别添乱?”
“不是……我怎么添乱了?”傅经纬嚷道:“媳妇儿你对我误会很深啊,现在已经到问都不问直接往我头上扣屎盆子的地步了吗?”
田氏当做没听到,继续和嬷嬷小声说着话。
“快点儿的!”傅经纬又催,“我要去肖府请神医,不得花银子吗?”
田氏闻言,侧目看过来,“你真是为了给小叔请神医?”
“那不然你以为呢?别废话,银子银子!”
田氏想了想,还是不放心,毕竟傅经纬这厮是有过前科的人,真给了他银子,他不定到青楼外就走不动道了。
“我陪你一块儿去。”田氏道。
傅经纬声音卡了一下,随后蹙起眉,“你去顶什么用?这是男人之间的谈话,懂不懂?”
“你不要钱吗?我跟着去,要多少都有,我要不去,多一个铜子儿你都别想拿出来。”
田氏的威胁,显然十分有效果。
——
半个时辰后,夫妻俩坐着马车到达肖府,直接跟门房道明求见厂公。
门房那两个小太监认出来对方是傅家的人,并未多问,直接跑进去通报。
肖彻伤了胳膊,没去东厂,留在家养伤。
才一听说承恩公世子求见,他就明白怎么回事儿了。
傅经纶伤得太深,太医治不了,只能上肖府来求他,他府上有个神医苗老。
肖彻让人把傅经纬夫妻直接请到修慎院。
看到肖彻的胳膊打着绷带,傅经纬忍不住“呵”了一声,“真没想到啊,肖督主也有马失前蹄的一天。”
肖彻莞尔,“本座也没想到,傅世子会有求上门来的一天。”
傅经纬还想再说,被田氏暗中狠狠拧了一把,他疼得直龇牙。
田氏望向肖彻,语气恭敬,“我们夫妻本无意打扰肖督主,实在是小叔昨日不慎受了重伤,太医束手无策,我们夫妻这才会特地求上门,还望肖督主能看在人命关天的份儿上施以援手,让苗老跟我们走一趟。”
“人命关天?”肖彻淡淡:“与我何干?”
傅经纬冷哼,“肖彻,别忘了我二弟是九公主的驸马,他若死了,九公主就得守寡,你忍心?”
坊间很多人都在传,肖督主恋慕九公主。
肖彻并未否认,“你刚也说了,重伤的是驸马,而不是公主,驸马死了,那对本座而言,岂不是正好?”
“死阉奴!”傅经纬气得攥住拳头,若非田氏拦着,他真有可能冲上去揍肖彻一顿。
“你拦我做什么?”傅经纬甩开田氏,“肖彻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指望他能大发慈悲,哼!指望猪上树都比指望他来得有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