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还有司机,她压根不能习惯在有人的情况下这么亲近。
钟宛动了动,秦忱侧过头靠在她肩上,嘘了声“别动。”
“有点困了,让我靠会。”
钟宛僵着不动了,任他将头搭靠在自己肩上。
秦忱并不是一个会怎么去依靠别人的人,换句话说,他自己足够强大,不需要从别人那儿找什么依偎。
就算是最熟悉的人,也不会去轻易交心,轻易露了自己的弱处。
或许,确实只是困了。
半小时后回了住处,钟宛将他扶到沙发上,说“我去厨房弄点蜂蜜水过来。”
秦忱没吭声。
钟宛去了厨房,从橱柜里拿出一罐蜂蜜,搁在料理台上正准备调的时候,忽然从后面被抱住。
她兀的一顿,手里的汤匙差点掉洗手池里。
秦忱抱着她,手搁在她腰身上,下巴轻贴着她肩处。
他侧着头,呼吸近距离洒在皮肤细嫩的颈窝里。
温热,微烫。
“宛宛。”他似醉似认真地喊她。
声线低哑得钟宛背脊窜起一层若有若无的麻意,经久不散。
“这些天,有想过我吗。”
钟宛反问“你觉得呢。”
秦忱轻笑“我觉得没有。”
“你知道我也不想那么做的,我知道那是你朋友,你和他关系可以发展得很好,我用了那样的手段,你心里会怪我。就像很久以前那次,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一开始就好好的听我的话,是不是就没有那样的事。”
他将她拉过来面对着自己,直视他。
那双眼深不见底,不见醉意。
“我以前就说过,想跑是不可能的,可是你好像忘了。”
钟宛偏过视线“我知道,我没忘。”
“那以后就好好的,行吗,我还是那句话。”
什么话
她要是乖,他什么都能给她置办妥当。
可要是不好,那就往死里玩,把她摁下深渊都没关系。
她清楚,她知道秦忱的意思。
这也是他对身边人一贯做法。
譬如今天那个路旭,他能把事情做得滴水不漏,看似是别人的事,可今天在座的谁不知道这事是谁办的。
秦忱要整他,又不会让自己沾上什么,从头到尾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看这件事。
这才是他的可怕之处。
她良久没回话,突然感觉手里被塞进了一颗什么。
她低头去看,那是一颗青色包装的小糖果。
秦忱说“那会从饭店里拿的,看着包装还行,估计挺甜,就想着你不是最喜欢吃甜的么。”
钟宛说不清这会自己是个什么心情。
她问“所以你这算是打一棒子再给一颗糖吗。”
他笑“怎么着,记恨我”
她没回答,兴致泱泱地把糖放料理台上“这会不大想吃。”
“就当替我尝尝。”
秦忱捏过那颗糖,剥下外边那层糖纸,然后将糖塞进她嘴里。
钟宛第一反应就是想吐了,然而又没有。
青提子味,又酸又甜,还怪好吃。
让人有些想起很久以前,她蹲在老街道边吃的那根雪糕。
明明挺廉价的,她却当什么宝贝,能抱着吃好半天。
她看着秦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