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贾蓉想尽快定下分宗的事儿,但是因为他被皇帝责罚闭门思过,连宁国府的大门都出不去,只能让人传话荣国府,让他们派人过来。
不过,自从宁国府被皇帝降罪,荣国府那边一直远着宁国府。虽然贾蓉几次传话,直到秦可卿出殡时,他才见到前来送葬的贾琏。
“蓉哥儿,老太太病了。大老爷他们都在照顾老太太,今儿个不能过来。”
“失礼之处,还望你多见谅!”
见到灵堂上除了自己之外,只有宁国府和秦家寥寥几个亲朋,贾琏向贾蓉道。
如今宁国府犯了事儿,除了不得不来的人之外,其他人唯恐避之不及。相比上月贾敬出殡时的盛况,秦氏出殡,可谓冷清之至。
就连贾琏,若非实在避不过,恐怕也不会过来。
贾蓉心伤秦氏之丧,又早知世态炎凉,从未指望那些趋炎附势的人能在这时过来帮助自己,对此也没有什么好失望的。只是对贾琏道:
“出殡之后,还请琏叔留一会儿,我有些话要说!”
不让贾琏走开,将他留了下来。
随后,贾蓉又嘱咐贾、贾珖、贾琼、贾芸等人,让他们小心看着贾晟,主持秦氏的出殡、寄灵等事。
贾蓉自己则因为闭门思过,仍旧只能留在宁国府,不能踏出府门。
最终,秦氏的灵柩被寄在铁槛寺,等待以后回乡安葬。
送出了秦氏灵柩,又想到以后可能在天界见到秦氏,贾蓉心中悲伤,总算稍减一些。
看到被他留在府中,有些惴惴不安的贾琏,贾蓉心平气和地道:
“宁国府的情况,琏叔想必知道。”
“如今我们府上犯了事儿,一时难以起复,甚至还可能再被降罪。”
“为了避免宁国府牵连到荣国府,我打算将两府正式分宗,免得受到牵连!”
“琏叔,你说这样如何?”
一番话慢斯条理,若非亲耳听到,贾琏实不相信,贾蓉说的是这样大事。
本能地,贾琏就反驳道:
“蓉哥儿,宁荣二府一体,何必这时分宗呢?”
“若是外人见了,说不定会怎么猜测这事儿呢!”
“如今你们落了难,正该我们出力!”
他自出生以来,就知道宁荣二府是一家人,什么分宗的念头,从没在他脑海中出现过。
若非提出此事的人是贾蓉这个族长,只怕贾琏这边,早就跳起来打人了!
贾蓉早料到此事定然有人反对,但他更有信心让荣国府同意此事。因此等了一会儿,在贾琏平静下来后,他又说道:
“两府到了我这一代,亲缘上已经出了五服。”
“再不分宗,陛下那边,又会怎么看呢?”
“一门两公,得势时比个王爷势力还要大。”
“若是逼皇帝下了决心,可就不是一府会出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