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污染。”在转瞬间就完成了以上行为的墨菲斯顿表现得就像个没事人一样,就好像刚刚不过是动身绕着房间走了一圈那样轻松,“除了那两位原铸连长之外,其他人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很轻微,不足以引发变异或者扭曲思想,更像是被做上了一个标记,但仍旧是存在的。”
但丁点了点头。由圣吉列斯的死亡面具遮掩,旁人无法窥见他真正的表情。或许正是因此,奥洛克应激一般地开了口:
“这与他们没有关系。”他庞大的身躯在灵能的压制下颤抖,似乎在奋力对抗挣扎,“阿基奥兄弟和哈拉提尔兄弟什么都不知道,他们身处于此是为了见证!”
“见证什么?”但丁提问。
“所有的这一切,他们必须怀揣着这些秘密,将之引以为戒,作为战团干净的新血活下去。”奥洛克的回答当中带着强烈的意志,“战团三千年来在悬崖边上行走的历史,前人遭受的蒙蔽,混沌的阴谋是如何根植在我们血脉的诅咒之上,我们又如何在天使之主面前终止这一切,洗刷罪恶——以及霍洛斯仪式的真相!”
“什么?不!”饮血者的第五连长——不知道到底是阿基奥还是哈拉提尔——不顾礼仪地惊呼出声,即便他不知道自己的战团长心里打着什么主意,再怎么驽钝的人在事情进展到这一步的时候,依然都会意识到接下来将会发生怎样不好的事情,“奥洛克大人,这不可能!我们甚至从来没参与过战团的霍洛斯仪式!您甚至从来没允许过任何原铸兄弟参与到战团的传统祭仪当中!”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战团长的笑声当中透露着一种自知大限将至的释然,“我故意的,小子。”
“同样作为圣吉列斯的子嗣,共享血脉的亲族,同一先父的手足,我确实有一个请求。”奥洛克回过头来,转向了但丁,“圣血天使之主。”
一种冰冷的感觉攀援到了但丁的脊背上。他瞬间意识到了,为什么墨菲斯顿能仅凭对方寥寥无几的叙述,便意识到饮血者对预言的解读必定出错。
但奥洛克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依然顺应着自己的想法,继续推进自己的计划:“请为我们彻底斩断这条诅咒的锁链吧。”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奥洛克,快停下——”
“动手!”
灵能的剧烈爆发带来了一种精神上的震撼,至高天中非物质性的情绪倒灌令在场所有人的思维都迟滞了一瞬。没有相应天赋的人无法理解这个瞬间里发生了什么,但丁只知道,当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他的以太执政官向后稍退了一步,而饮血者的智库长阿弗尼斯,他的脖颈已经被一柄骨制的仪式匕首深深地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