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话题就这样过去了,因为风暴边界号已经抵达了目标地点。通过安装在船壳上的传感器和摄像头,中控室当中的所有人都能通过落地窗般的大型电子屏幕俯瞰巴尔主教堂残破的现状——以及,在废墟当中坚定行走的夏拉西·魔灾。
“它看起来目标明确。”在这个俯瞰的视角上,海斯廷斯能够轻易从大魔腐化留下的几乎完全是直线痕迹上判断,“这很奇怪,我想不到一个大守密者为什么会对某个方向如此执着。”
“根据戴比特传回来的情报,它已经被剥夺了理智,现在最好当它是一个只知道执行命令的战斗机仆。”藤丸立香毫不客气地评价,然后再次接通了内线通讯,沉着地发布声明:
“所有人就位,行动开始。”
——
在夏拉西·魔灾的弯刀劈下来,而他又因为断了一条腿而不可能躲得过去的那个瞬间里,赛维塔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
但又或许是因为他从未说过藤丸立香一丁点坏话,这种嘴上积德的行为给他带来了足够的幸运,他还是成功地活下来了。的确,他没有获得那种“原体亲自把他扔出战场”的殊荣,甚至差点被新插入这场战斗的外来者一脚踩死——但他终究还是活下来了。
可惜,在那个时候,他完全没有感受到哪怕一丁点劫后余生的喜悦。他的全部情绪都被震惊占据了:那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藏在风暴边界号的哪里了?他为什么完全不知道迦勒底还有这种东西?
赛维塔躺在地上怀疑人生,这个角度能轻易看到风暴边界号一动不动地悬浮在30米低空上、正在调整引擎准备重新拉起高度的光滑白肚皮——也能近距离感受到两个六七米高的庞然大物在他身边角力的,那种物理上直接的震撼人心。
“什么玩意儿?”他在从生死之间的紧张感后陡然放松下来而产生的迟钝当中,茫然地发问。
“奥德修斯。”贞德·alter回答了他,“那个是奥德修斯的特洛伊木马。”
赛维塔没听懂。作为大远征时期的军团一连长,他在战术类的文化课上姑且对特洛伊木马的典故有所了解,但这反而令他感觉更加困惑了:
“退一万步,我在迦勒底至少也见过马了。”风暴边界号中搭载的所有动物本质上也都是实体化的魔术概念,不需要饮食,但只有克珊托斯这匹由阿喀琉斯赠予的神马会享受每天加餐一根胡萝卜或者一个苹果的待遇,赛维塔也被打发去喂过,“但这玩意儿到底哪像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