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的腐化与万年的时光都可能会改变他。自大叛乱之后,有太多兄弟变得让基里曼几乎认不出了。他只能率先踏出阵线,假装自己犯了错,以身为饵,试图将敌首从他的藏身处里钓出来。
然而这一次叫阵没能为他引来他想要的敌人,倒是有细沙般的金色光点伴随着淅淅沥沥的轻微声响落在了他身后的指挥车上。基里曼在疑惑中稍微放下了手中的剑,但依旧令它处在一个适合进攻的高度上,随后转身看去
一位黑发黑肤,身着白衣,手持弓箭的男性缓缓正飘落在车顶。他的身形看似凡人,且没有表露出任何攻击性,但在场的人无一不提高了警惕毕竟,没有任何普通的凡人可以凭空从金色砂砾般的光点中汇聚身形,也不会仿若不受重力影响般地飘在半空,随后才缓缓落地。
“想必您就是这个国家的摄政王了吧。”凭空出现的男人面对着基里曼,先于在场所有人开口,“我从我的御主aster,藤丸立香那里接到的指示是,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尽可能保护您的安全,同时作为先遣部队,引导后续增援前进的方向。”
仅凭这一句简短的陈词无法取得在场所有人的信任,但基里曼注意到了,男人手中白色长弓的弓弦上,燃烧着与之前从大教堂方向射出的青蓝色流光极为相似的火焰。
“之前于泰罗斯大教堂发出的远火支援,是你做的么”帝国摄政试探着问。
男人因为这个问题而稍显不快的抿了抿唇,但那不是因为问题本身,而更像是对自己的少许愤懑。他在基里曼给出的问题上跳过了一步,回答的内容稍微有些对不上“我在支援的过程中的确出现了问题,但现在,我已经将它更正了。”
其实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是很清楚他“更正”了什么,可在另外的一些问题之前,这显得并不是非常重要。
“我们并不信任你。”护民官柯肯直白地表示,“我们无法信任一个凭空冒出来的陌生人。”
没人关注他精妙的双关语。那男人只是针锋相对地表示“无妨。我被分配的任务中并不包含取得伱们的信任这一项。如果你们坚持认为接下来的战斗不需要我插手,我也可以就这样留在原地,直到增援抵达。”
“如果我们需要增援,那么我们也有足够可靠的通讯链路可以进行联系与定位。”一位常胜军这样补充。
站在车顶的那男人泰然自若地俯视着说话的人,就仿佛他脚下那辆装饰华丽的、王座般的指挥车就应该作为他的陪衬那样自然“它们或许很快就不够可靠了。仅限于我们脚下的这一片战场,目前正在飞速地异界化或者用你们更熟悉的说法来讲,沉入亚空间。”
基里曼因此皱起了眉头。他在转瞬间,以神经链接将自己的意念传导至命运铠甲上,以通讯频道呼叫了英杰菲利克斯,前线固定通讯车,随他来到前线的预备队中的通信员,西卡留斯以及狄格里斯,全部都石沉大海。通讯链路中只有稀薄的电子噪音嘲笑般地回应着他,目前为止,他所能指挥的只剩下自己周身的百余名护卫队了。
他再次正视起那个男人,这一次他意识到对方为何选择出现在他的指挥车顶上在保持住这个高度与距离后,他与对方不需要抬头或者低头,能够毫不费力地相互平视。他知道在战场中分神是件很不应该的事情,但他仍旧忍不住分出一个线程来思考,自己在场的子嗣中肯定会有人对此感到不满。
但基里曼本人对此倒是没什么多余的想法,他只是继续问“既然如此,你与你的主人aster之间又该如何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