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吴亥和陈飞,一路殷勤的接引带领着叶风的父母及众人往预定好的包厢走去,端茶倒水,递瓜果,送蜜饯,然后又交待厨子做菜味道要麻辣适中,咸淡均衡,切莫过于南菜风格的腻甜酥软,怠慢我北方的远来贵客。
安排好一切,大家坐在包厢中寒暄说笑,左等右等,皆是不见叶风的踪影,于是二人走出了包厢往前台来看个究竟。刚刚到楼梯处便看见叶风和那南都的三位少杰在吵嘴争执,虽有心上来帮腔,还没来到叶风的身边,但见他附耳对那医学院大二的系花说了些什么,然后便转身往楼上走来。
“师父,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陈飞上来迎了叶风说道“有事找警察,咱们也不是好欺负的,需要的话你只管吩咐就是。”他说话的声音不小,楼底下的一干人等自然也听在了耳中,全是一脸错愕的盯着他们看。本以为几个人的关系只是普通同学,好一点儿的话也不过是亲密的室友。真没想到啊,那警察局长家的二少爷竟然管这个土包子叫师父。这是个什么概念自以晚辈而居,不仅仅是关系亲密这么简单吧打狗还要看主人,欺穷另需有借口,这三个南都的少杰便心中各怀鬼胎,终究是谁也不愿当这个出头鸟,就各自打着哈哈,分头忙活去了。
今日之宴,非比寻常,一是给四位老人接风洗尘;二是他们比较亲密的朋友们团圆聚会。大家有说有笑,推杯换盏,自然是吃的非常热闹,不亦乐乎。正开怀畅饮之间,叶风的眼角竟然看到了让人不可思议的一副画面。只见包厢的门缝里探头探脑的钻出来一个影子,当然不是人,门是关着的,怎么能钻出人来。是一页纸,具体的说是一个纸人。那纸人画的真切,有眼有耳,能看会听,虽然剪的粗糙,只是轮廓,高不足一尺,宽不过四寸,却是能走能跑,甚是逼真。它竟然沿着门缝钻进来,跑到窗帘后面躲将起来,待人看时,它只需贴在窗户的玻璃上,便装成窗花模样,让人完全忽略。从而监视偷听着他们的言行举止,一说一笑。
我咧个去这是谁家请来的有道高人,竟敢在这里搬弄神通,摄来魂魄附于纸人身上,来监视自己叶风装作没有看到,一边吃菜,一边不动声色的叫了阿黄出来,仔细吩咐到这般做来。阿黄实非,又非鬼身,那纸人自然是不可看见。它正在正窗台偷看偷听之间,忽然被什么东西按倒,然后叼走丢到了厕所的马桶里。那纸人湿了真身,化作一团原浆溺死水中,却是被阿黄嗅闻到了挥毫之人身上那的淡淡味道,一路追寻来到其中的那间包厢之中。正好看到胡峰和几个人坐在一桌,开怀畅饮,商量着如何来盗取叶风的七宝葫芦。
“那个葫芦十分厉害,不知道是个什么宝贝,也没见他画符做法,只是喊了那么一嗓子,我的鬼奴便被他收了进去。”胡峰一脸恐惧的说到,他试着勾了勾自己的右手小拇指,再勾勾,终究是召唤不出来那个鬼影,他的鬼奴。
身边一个仙风道骨,须发皆白的老头子捋了捋颌下长髯,悠然道来“但凡是天地法宝,皆有灵性,会自寻认主,不可强求。即便你强取豪夺,得手了,到头来不过是惹得一场灾祸而已。”说话间,他面前一盏铜制香炉里的燃香忽然就起火炸光,唬得在座的众人皆是一惊。
那白眉老道呵呵一笑,说道“看吧,咱们的计谋已被那个叶风识破,想必是要有寻事的主儿过来滋事。”他说着,拿起面前的酒瓶将自己的杯中倒满,然后掐诀念咒,咬破手指虚点朱砂花下一道血符,凌空一抖,那血符便自行燃烧起来,然后丢进杯中。他探头观望,许久,竟然瞪圆了双眼诧异的说道“怪哉,怪哉,你说他叶风小儿善弄鬼魂,但是这寻来的事主儿并非是鬼妹妖邪之辈也究竟是何许神通居然连自己的极阴幻镜都看不出来”他扬起脑袋想了想,又闭目三思一回,竟然端起桌上的那杯血符炮制的老酒,泼在了包厢门口的地毯上。
不多时,那地毯上湿湿的痕迹便显示出来一行脚印。三朵五朵梅花,这不是行人脚印,不是飞禽脚印,更不是蛇蟒虬蚺爬行之印,正是阿黄走来的步履爪痕。那老道心里一惊,连忙起身朝着阿黄所在的方向深深的鞠了一躬,口中念念有词道“不知仙家到来,有失远迎,敢问是何处灵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