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驰自从被赵清筵开始辅导功课之后,对赵清筵的崇拜之情与日俱增。
“他真的、真的什么都会”
“有他教我,我肯定能考上大学”
“姐夫姐夫,听说你当年也是学霸,你们家是遗传的学霸体质吗”
“决定了。我将来一定要跟他考同一所大学,这样大学里就也有学霸罩着我了。”
程驰那边,倒是每天打了鸡血一样的元气满满。
而医院里的赵清筵,正刚批完他写的习题集。
“”错了一半。
问题是,那是初三数学。
一个年满十八岁的男生,初三数学他错了一半
寄希望于这种笨蛋考大学是不是想多了还想跟他考同一所
那段日子,程彻确实看到他弟弟每天乖乖去医院,回到家也乖巧自觉地做作业。
但介于是过去被骗了太多次,还是并不会轻易就相信这个前科累累的孩子。
还是会偷偷跟赵清嶺念。
“你工资拖着点给他。一周发一次,省得他有了钱又出去乱七八糟。”
“他要是让你给他买书买电脑,都别理他,让他自己攒钱买。”
“还有,得问他收伙食费,不能白养他。”
话虽这么说。
可是又会在大半夜里,偷偷切一些水果放在冰箱。或者做点三明治、汤圆宵夜,让那孩子自己去拿。
日子又这么过了两个月,赵清筵手术的日子越来越近。
那段日子,明明每天都艳阳高照,偏偏手术的那天阴云密布、下起了大雨,给人一种很喘不过气的感觉。
以至于坐在手术室外面等待的时间,也变得异常的熬心而漫长。
程彻“别担心,小筵他会没事的。”
他去握赵清嶺的手。赵清嶺的手腕,又戴上了高中时那条红色的铃铛手绳。
线已经磨旧褪色,泛白。
程彻的指尖,轻轻蹭过有些粗质的线头。
记得高中的岁月里,他曾偷偷对着那红绳,不是滋味地猜过很多次,这绳子赵清嶺究竟是为谁戴的。
那个时候,程彻只知道赵清嶺家境富有、人优秀活泼又阳光。
却不知道他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更不知道他家里隐匿的一地鸡毛。
仔细想想,赵清嶺那个时候,其实也未必过得好。
却还是可以无条件地疼爱小筵。
却还是可以分出给他的一线温柔。
这个人,那么好。
所以,上天不会从他这里夺走小筵的,一定。
窗外,雨越下越大。
下午三点的光景,竟有一瞬乌云密布仿佛黑夜。玻璃窗嘎吱作响,窗外树影狰狞、让人心惊。
这样昏天黑地的雨,难免让人心里有点不好的感觉。
程彻伸出手去,有些担心地揽了一下赵清嶺,却听到身边男人喃喃道“彻彻,没关系的,我不怕。”
“你知道吗在西方的文化里,下雨其实是好兆头。”
“raodck。因为,如果上天已经在掉眼泪了,就不会让下面的人再哭泣。”
程彻轻轻“嗯”了一声。
忽然间,刚才去买水的程驰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
他眼睛红红的,像是茫然,又像是不解,问他们“他这次做的手术,其实是可能会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