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下还是保住腿要紧。
于晨趴到了聂景杰的背上,聂景杰倒是也没有再迟疑,背着她就往楼梯间走,一步步往下走。
楼梯间的灯光不甚明亮。
于晨看不见聂景杰的脸,只听得见他的呼吸,起起伏伏。
她忽而觉得自己的心跳声似乎也在加剧,也随着他的心跳在跳动着。
也不知道下了几层楼,聂景杰的呼吸重了很多。
于晨吸了一口气,说“累了先歇一下吧。”
聂景杰停下脚步,长喘着气,然后又好死不死地说了句“你可比三年前重多了啊,法兰西的食物真养肉。”
“你”
于晨又要发作,聂景杰连忙赔笑“好了好了,别踢了,再踢你的真的要残废了”
说着,他又继续背着她往下走。
“喂,聂景杰”于晨轻轻叫了一句。
“嗯”聂景杰哼口气,“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哎哟,话说我的脖子好疼啊,会不会头掉下来啊待会儿掉下来的时候你帮我接住啊,我死的话也想留具全尸。”
于晨“”
于晨说“那你放我下来歇一下吧。”
“算了,你的腿断了我付不起这个责任,”聂景杰说,“要你让我娶你的话怎么办,我只能一辈子背着你到处走了嘤嘤嘤甩都甩不掉。”
“”
聂景杰继续口无遮拦“难道你真想嫁给我”
“”
“其实你诚意一点,也许我会考虑考虑的”
于晨受不了他的信口胡诌,挣扎着叫“放我下来”
聂景杰无奈,只能将她慢慢地放下地,然后稍微活动了一下已经僵硬得快供血不足的脑袋,终于觉得还算是保住了自己的小命留了具全尸,否则于晨一直趴在他背上,他头都不敢多晃动一下,只怕是女魔头心情一不好,就把他的脑袋瓜子给拧了下来。
“秋秋说你父母同意退婚了”于晨靠在墙角,幽幽地说了句。
她的脸在不够明亮的楼梯间,分辨不出表情。
“秋秋谁啊”聂景杰明显地愣了一下,突然一下茅塞顿开,“哦,你说南思秋啊,不取消婚约还能怎样还真要做强扭的瓜啊我听说她逃跑的时候可欢乐了呢,反正她不想嫁我不想娶,闹出那么一出笑话,正好让双方父母都死了心,以后也不会出这种馊主意了。”
说着,他又再更加明显地呆住,转身向着于晨,眼角抽抽“不对啊于大小姐,你叫她秋秋你和她很熟是吧对,我突然想起来了,她好像也在巴黎待过”
于晨哑口,怎么就突然脑子不好地说了这句话暴露了自己,还被聂景杰抓住了把柄
“所以林殊颜来捣乱,其实是你和南思秋合计好的对吧”聂景杰更靠近了她,一脸阴森森的笑,“不错嘛于大小姐,这烂法子也真是亏得有你才想得出来了,害得我爸妈连家都不准我回”
于晨盯住聂景杰近在咫尺的脸,尽量平复着自己已经紊乱的呼吸,涨红了脸,费劲全力地说道“我只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你干嘛靠我那么近喂,你”
他上一次见她那么慌张的表情,还在三年前在巴黎时。
那时候她把他拦在街角,怒气冲冲地问起他和串儿之间的事,他无辜又无奈,举起双手求饶,哭丧着哀嚎着“我真的不是gay啊我发誓啊于小姐”
她还是盛怒不止,红着眼含着泪吼道“你说不是就不是啊你有证据吗你”
那时已夜幕,周围有光和霓虹,她急促地喘着气,呼出的白气在他眼前升升沉沉。
他也不知道那时候究竟哪根神经搭错了。
你要证据是吧,那我给你证据啊
于是他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
他心里很肯定地在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