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更要去偷,也不可能只偷树枝了,要偷也是偷树木,树木还可以卖钱。”
“也是啊,谁会偷那些不值钱的树枝?还是等我们先锄完草,才让我们去捡树枝就更好了。”
“这些树枝是让我们生产队的人,自己随便捡的,要是去晚了,可就连毛都捡不到了。”
这几个回家妇女们的议论声,已经渐行渐远。
确实,树枝跟山草一样,并不值什么钱,即使不是本生产队的山,要是有别的生产队的人,偷砍了几枝树枝,或者偷割了一些山草,只要不是大片大片的偷,也没人会去追究。
树木可就不一样,好的树木可以卖钱,不好的树木,则可以当柴烧。自己本生产队的人也嫌少,谁愿意给别的生产队的人砍了去?
还在锄草的妇女们,也有人接过刚才赵新梅的话题在议论,“我就说只锄一天的草,肯定还锄不完的啦。”
“这里有好几亩地呢,锄一天当然锄不完了。谁说一天就能锄完的,让他们来锄好了。”
周芬芬在不远处答道“还有谁会说?就是今天在晒谷地集合讨论时,有些男同志说的呗。哎呀,好几个人都可以回家去了,我也要加把劲了。”
这个周芬芬干活时,最会见机行事,她不会是干得最快那个,也不会是干得最慢那个。她本意想着,每天给她记七个工分,就已经满足了。
她倒没想到,赵新梅今天会来这一招,让先锄完四块地的人先回家。这会儿她还差一点,说完这句话后,她便使劲在锄草了。
那边的何香菊又在喊话,“赵新梅!这四块地的草都是我锄的,我也可以回去啦!”
“行!你锄完四块地就可以回去了!”赵新梅正在走上一圈,检查已经走掉的人锄草的质量。
何香菊走经农小妹身边时,故意问道“农小妹,你来了后,锄了几块地的草啦?你挣的工分,到底够不够抵扣,你刚才锄断的大豆苗?”
“怎么不够抵扣了?你自己数数看,我家丫头来到后,已经锄完两块地的草了。”刘晓英瞪着何香菊答道。
“刘晓英,你对我凶干什么?我只是关心集体的利益,多嘴问一句。如果大家都不关心集体的利益,我们大家的利益,又如何保证得了?你们大家说是吧?”
“是是是,何香菊说得对。”一旁的几个妇女附和。说到集体的利益,大家还是比较积极响应的。
赵新梅则对她们说道“何香菊,你是不是还不想走?那你就继续和她们一起,再锄一会儿草好了。但不要在这里废话,耽误她们回家吃粥,下午哪个来晚了,一样会被扣工分。”
别的人就都在埋头锄草,没人再理会何香菊了,她也就无趣地扛着她的锄头,快步回家去了。
没一会儿,农母也说锄完了四块地,她就叫上农小妹,“小妹,走吧,我们也可以回家去了。”
“哦,好的。”农小妹应了一声,便提着她的锄头,跟在农母的身后一起回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