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个孩子呢,魏成免不了觉得有些好笑,但同时又有些感动。
这世上多的是不知恩的人,他自个儿嫡亲的弟弟,以前就没少埋怨过他管的严,做了官之后,那是能离他多远,就离他多远,每年写过来的书信,就跟背书似的,他都怀疑是不是直接照着一份模板写。
他这个侄子虽然年纪小,但是知道感恩,哪怕他不图这个,心里也总是舒服的。
人跟人之间的差距,不用等到什么关键时刻,在这些微末的小事上便能够看得出来。
不过。
“这事儿先别着急,京城那边得先安排好,你过去要带哪些下人,也得好好安排,最快也要过了这个冬天才行。”
马上就快要过年了,事情一大堆,今年跟往年不同,魏时中了举,开祠堂祭祖自然少不了魏时,再者,白姨娘毕竟是他二弟的姨娘,要跟着侄子去京城,这事儿得先告知二弟才行。
“都听大伯的,侄儿还有一事儿,过了年我想先回燕县看看。”
“也成,你跟你父亲也好几年没见过面了,是该回去瞧瞧了。”魏成没什么意见。
孩子想父亲了,这也是人之常理嘛。
魏时知道大伯误会了,但也没解释什么,他要回燕县可不是因为父亲,多年不见先生和他那一群小伙伴儿,他想的是这一群人。
虽然一直有书信往来,但是自从他来到柳州城,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面,日后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
魏时中举的消息,虽然要等到过年开祠堂祭祖的时候,一块儿把这个消息告知祖宗。
不过这么大的喜事儿,哪怕是年节临近,也要好好庆祝庆祝,得让大伙知道魏家有麒麟儿,而且一代更比一代强。
受邀的除了柳州城的官员,就是望族,很多人打破了头都想过来参加呢。
魏成毕竟是柳洲成的父母官,而且已经不是一两年的事儿了,他在这里的威望可想而知。
魏时这个年仅十四岁的解元,不管是放到哪儿,那都是受人追捧和称赞的,现如今虽然没有‘潜力股’这个词,但是这不代表大家没有这个概念,聪明人多的是。
家世一般的,只想着巴上柳家这条大粗腿,家世好的,那想法可就不是一般的多了。
魏解元年纪轻轻,要能力有能力,要家世有家世,虽然是庶出,但也无伤大雅,而且据说那长的也是玉树临风、仪表堂堂。
啧啧啧,金疙瘩就在地上,哪怕抢的人多,也都乐意试一试。
魏大伯母这段时间接到的帖子,别提有多多了。
光是手抄的佛经和绣品就没少收,有亲自带着自家闺女上门的,也有明里暗里透露嫁妆数额的,一家女百家求,男子又何尝不是。
不过这事儿,她这个做大伯母的终究做不了主,老爷已经说了,时哥儿不着急定亲,更不着急在这柳州城定亲。
“这事儿别怪我没给你提过醒,我这边可以不给时哥儿定亲事儿,但是二房那边呢,二弟跟二弟妹才是人家正儿八经的父母,若是他们要给时哥儿定亲,你这个做大伯的,就是说破大天去,也不能把人家这婚约给搅和了。”
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就没听说过伯父之命的,就算是长房,那也不占理儿。
“这事儿我早就跟二弟通过气儿了,他不会管的。”魏成对这是一百个放心,二弟惯会偷懒,巴不得不管这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