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乡试策问的题目是有关于礼和法的,礼所以辨上下,法所以定民治。
对魏时来说,这两者都相当重要,但相比之下,法比礼更重要。
所以魏时的这篇策问,着重阐述了法的重要性,礼所占的篇幅不过四分之一,当然了礼和法对于这个国家来说都是必不可少的。
最后一场考试结束,魏时几乎是被人架着抬上马车的,倒不是被染上了风寒,实在是太累了。
三场考试,每一场都需要在考舍里呆四天三夜,不止身体疲惫,心更累。
考试的时候神经都是紧绷着的,精神高度集中,骤然间松了那口气,可不就连路都走不动了吗。
考完之后的一天一夜里,魏时除了吃都是睡,半点不担心自个儿的成绩,现在也顾不上这个,考的都已经考完了,身体还没缓过劲儿来呢,哪有心思担忧成绩。
一直到第三天的早上,魏时这才提笔给家里头写信,也是在这一日,才把书本拿出来,甭管能不能拿到解元,还得继续往下考不是,乡试并不是终点。
魏时把这次考试能记住的题目全部都默下来,寄给远在柳州城的堂兄,这也算是真题了,如果不是他现在没什么时间的话,还真想出一本古代版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肯定赚大发了。
这年头,除了女人的钱好赚之外,剩下的就是读书人的钱了。
不管是书籍,还是笔墨纸砚,都不是便宜货,上学堂要交的束脩也不便宜,总之读书就是一件耗费银子的事情,大家都相当舍得。
出钱买一份这样的‘真题集’,相信绝大多数读书人都是乐意的,恐怕到时候还会供不应求,洛阳纸贵呢。
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
这话绝对不是书生白日做梦,也不是自我安慰之语,在这个年代想要跨越阶层,读书是最好也是最快的捷径,而那条登天的梯子便是科举。
乡试也算是小登天梯了,只要中了举,便有了做官的资格,而且可免丁役,算是一只脚踏进了官场里头。
另一方面,在‘士’这个阶层里头,也不再是最低的了,最低的是秀才。
总算缓过劲儿来的魏时出门闲逛,竟遇到了上次院试压了他一头的刘子成。
刘子成比魏时大了整整十一岁,今年已经二十五岁了,早就已经娶妻生子了,不像魏时出门闲逛带的是书童,人家出门闲逛除了书童之外,还带了夫人和儿子。
“小家伙儿有两周岁吗?看着好小啊。”一番寒暄之后,魏时忍不住盯着人家儿子问道。
真的是太小了,比堂兄的儿子澄哥儿要小得多,胖乎乎的,又呆又萌,比姨娘养的猫还要讨人欢喜。
“刚刚一岁半,咱们乡试之前都不会叫爹爹,这几日才学会。”说起儿子,刘子成是满满的骄傲,连带着跟魏时都觉得亲近了几分。
实际上两个人还真不怎么相熟,院试之前压根就没说过话,也就是在院试的榜单发布之后,两个人经其他的考生介绍,才算是认识。
如今异地相逢,虽是竞争者,但也算半个同乡人,还真比旁的人要亲近几分。
围绕着孩子聊了几句,两个应届的乡试考生,不免就要聊到考试了。
“最后那道算学题,魏兄可做出来了?我在考场上实在是拿这道题目没辙,这几日没事情做,别把这题目拿出来重新做过,硬是想不明白。”刘子成真的是被这道题目搞得一个头两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