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一来一往的折腾人不说,关键是浪费时间,一寸光阴一寸金,对于有志于科举的书生而言,最不能浪费的就是时间了。
更何况时哥儿在柳州城这边,他还能指导一二,回到燕县,且不说二弟的水平如何,就那惫懒的性子,也指望不上。
魏时哪能不明白自家大伯的好意,他也不想考前这段时间全都把精力折腾到路上,再者,想想去年时在家过年的境遇,他对回家过年还真没什么好期待的。
事情定下来之后,魏大伯便直接给自家二弟写了封信,道明缘由,不止如此,在信上还直接将大侄子的教导权给夺过来了。
哪怕县试结束之后,时哥儿也过来柳州城跟着他读书,二弟那边要是有什么不放心,可以把时哥儿姨娘安排过来照顾。
这么好的苗子,魏家下一代的领头羊,不能在燕县那个地方被耽搁了,还得是到柳州城来,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定哥儿是什么待遇,时哥儿就是什么待遇。
当然了,倘若达哥儿长大以后也有这个资质,那也是一样的待遇,在这上面他不会有失偏颇的。
魏蓉出门那天,是被魏时背到花轿上去的,在外人看来温情脉脉,但姐弟两个对此都没什么感受,不过是走一个过场罢了,彼此都没有把对方当做是亲人。
最激动的当属魏老太太了,几度落泪,怕老人家情绪太过激动,魏大伯母连大夫都请到府上来了,免得喜事变丧事。
好在老太太身子骨还是不错的,没出什么事儿。
连面子情都不剩几分的嫡姐嫁出去了,剩下的跟魏时就更没什么关系了。
他要做的便是好好读书,争取早日取得功名,才能从家里的泥潭子里挣脱出来,省得这样一直受制于人。
不得不说,对于魏时而言,在柳州城的生活要远胜于在燕县时,不只是待遇和读书上受到的教导,连心情也是如此。
最起码他在这里听不到什么闲言碎语,也不必处处压抑着自己性格,甚至有时候还可以跟堂兄去街上逛一逛,不必担心回去晚了没饭吃。
魏蓉三朝回门的时候,姐弟两个也不过是说了两句场面话而已,甚至都不如魏时同孙行川这个姐夫说的话多。
同是读书人,单就明年二月份的县试就能说上好久,压根儿就用不着提那些家事,毕竟这两边的关系确实是有些尴尬。
庶子和嫡女多见的很,但是关系处成这样的实在不多,大婚短短三日,已经足以让孙行川对新婚妻子有所了解了。
简单概括就是两个字拧巴。
孙行川资质平平,但绝对不是一个偏执的人,相反在同龄人里显得有些圆滑,好像天生就少了些少年意气,沈甚少同他人起冲突。
他的新婚妻子则是跟他恰恰相反,短短三日的功夫,先是跟他房中的丫鬟处的不愉快,在父母和妹妹那里也没能落下什么好印象。
也不能说是她是故意得罪人,而是得罪人不自知,甚至是言行举止都不太讨喜。
好端端的一句话,从旁人嘴巴里说出来还有可能是句好话,从自个儿新婚妻子嘴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不对味儿,神情加上语气,哪哪都不对劲。
天知道他这三日是怎么过来的,本来他对这个妻子的期望值确实不高,早在订婚之前家里人就去燕县打听过,相貌普通,也没有传出来什么才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