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听早就习惯了他‘爱妃、皇后、季听’三个称呼来回转的乱叫,继续在铜镜里跟他对视:“今日初一,各宫姐妹来请安了,臣妾一早便起来了,自然是知道下雪了的。”
申屠川顿了一下,恍然:“原来今天是请安的日子。”
“……您这差事才歇给臣妾不久,这么快便忘了?”季听一脸无语。
申屠川嗤了一声:“孤要忙的事多了,如何能记住你这点小事。”
季听斜他一眼,又上了一层口脂,看起来红彤彤的甚为鲜艳。申屠川沉默片刻,见她还要涂,终于忍不住了:“你这样出门,旁人恐怕会以为你刚吃了小孩。”
“陛下可能不知道,这个一般都是黑化的象征,臣妾多涂点,就没人敢欺负了。”季听一脸认真。
申屠川不屑:“谁敢欺负你?”
“你。”
“……”
“明明是自己最讨厌的差事,却还要交给臣妾,臣妾做得好也不见您夸奖半句,反而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可不就是欺负臣妾了?”季听眯起眼睛。
申屠川不语,许久之后才缓缓开口:“爱妃啊,即便你将嘴涂成黑色,孤该欺负你还是会欺负的。”
季听:“呵。”
申屠川心情大好,帮她梳完头发后看向梳妆台,找了一圈皱起眉头:“孤送你那支飞天步摇呢?”
“桌上没有吗?那应该是赏给妃嫔了。”季听看一眼桌子,没找到便不在乎了。
申屠川顿了一下:“那东西上嵌的是极品鸽子血,世上恐怕再找不出第二支,你就这么随便赏人了?”
“也不算随便吧,毕竟给的是您的妃子,严格说起来也是你老婆之一,”季听在桌子上随便拿了根钗子递给他,接着开口道,“不止步摇,还有旁的许多东西,臣妾这里用不着,便都送给她们了。”
毕竟是虚拟世界,那些东西对她来说除了好看,是半点价值也没有的,既然小姑娘们喜欢,她就都送出去了。
申屠川闻言直接气笑了:“你倒是大胆,竟敢随意处置孤送的东西。”话是这么说,可也没有要罚她的意思,就连手上帮她挽发髻的手,都没有下半分重劲。
等他将钗子戴到她头上,季听左右看了看,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陛下这手艺简直了,不知比臣妾好上多少。”
“你心里明白便好,作为一个女子,却连最简单的发髻都不会梳,当真是蠢到极致了。”申屠川不屑的看她一眼。这种东西他看都看会了,可这女人却连最基础的都不会。
季听满意的看一眼自己简约的发髻,起身将他按到了梳妆台前,轻轻的帮他按着太阳穴:“陛下,议了一上午的事,应该累了吧,臣妾帮您按按。”
申屠川神色放松的闭着眼睛,季听从铜镜里看着他的脸,突然觉得哪怕抛开这张脸带给自己的滤镜,单是看他的小表情之类的,也觉得他有些可爱……太可怕了,她竟然觉得暴君可爱。
季听一走神,手上的力道大了些,申屠川登时皱起眉头:“放肆,你想谋杀孤不成?”
季听:“……”果然,刚才觉得他可爱,只是错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