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兵大人醒了。”
然后,吕玉龙就感觉自己干裂的嘴唇上流入一股清泉,正是失血过多的吕玉龙就贪婪的猛喝几口,一时情急,却是噎住了肺管,于是就是猛烈的咳嗽。
这一咳嗽可不打紧,吕玉龙就感觉浑身上下无数伤口一起剧痛,似乎自己身上的鲜血也在随着身上无数伤口的迸发而喷薄而出。
吕玉龙大惊,难道一闷棍竟然打的自己浑身全是伤口吗难道这就是江湖传说的七伤拳吗
似乎是失血过多,浑身乏力的狠,疲惫与困倦如黑幕一般袭来,即将将他死死的包裹住,吕玉龙咬牙告诉自己,这是生与死的一道坎,不想死就必须坚持睁开眼睛,否则,就再难睁开了,那样,自己将在这种明白的昏昏沉沉里死去。但是,现在的眼皮重过千钧,怎么努力也抬不起来,这让吕玉龙慢慢的气馁了——休息一下,积攒下体力,然后再睁眼吧。
吕玉龙在给自己找着睡下去的借口,虽然他心知肚明,这样睡下去,估计自己再也醒不来了。
但沉重的眼皮,因失血而渴望睡觉的大脑,还是将他慢慢的拉进甜睡的梦乡。</p>
<strong></strong>“父帅,义父,你睁开眼睛看看啊,您不要死,抗金大业还要您带着我们担当啊。”就这一嗓子,立刻让吕玉龙大吃一惊,什么抗金大业父帅这是怎么个梗,自己不过是一个理科的小书办,怎么的也不能被称作帅啊,而最主要的是,自己四十几岁,家徒四壁,还是单身狗一个,哪里来的儿子义父这个词怎么听着如此新鲜
于是,不是与死神战斗,而是对这个称呼的无比好奇,在国人强大的好奇围观心态下,战胜了昏睡和死神,吕玉龙终于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不是打自己闷棍的那个半大小子,而是一个蓬头垢面胡子拉碴的腌臜汉子,脑袋上还顶着一坨黑乎乎的一块翔,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但这家伙一脸期待焦急,正端着一个暂满黄泥巴的破碗,将半碗半泥半水往自己的嘴边递着。
看到这个突然的变化,看到这个面带狰狞的脏乱大脑袋,吕玉龙不由得尖叫一声,本能的上去就是一脚。
这一脚出脚突然,当时踹的那个递水的家伙一个倒翻,那个破旧的水碗也掉在地上,摔了一个粉碎。
而让吕玉龙吃惊的是,那汉子被自己一脚踹翻,竟然没有暴起反击,反倒是顺势趴下跪倒,连连磕头,嘴里嘟嘟囔囔的赔罪:“义父息怒,义父息怒,都是孩儿莽撞,行不孝之事,还请义父责罚。”
吕玉龙越听越糊涂,当时赶紧辩驳:“我不是你的义父,也根本没有你这样一个干儿子。”
事情的确如此,认干儿子,在社会上已经不流行了,再说了,看眼前这家伙,没有四十也有三十七八,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给自己做干儿子,绝对是差辈儿了。
结果吕玉龙这么一说,那个跪在地上的汉子更是大惊失色,磕头如捣蒜一样,连连赔罪。
这时正扶着吕玉龙的一个汉子开口求情道:“义父息怒,大哥当时见义父死战不退,而战况已经不可收拾,没办法,才不得已打晕了义父,但大哥绝无歹心,不但如此,他让三弟背着义父撤退之后,带着其他的兄弟,奋不顾身阻挡建奴攻击,身上多处负伤之才救得义父性命,请义父看在他一片孝心忠勇的份上,就饶过他这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