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北京的车上,季悠一直望着窗外发呆。
其实夏依芮欺负她的那些年,她也不是没有脾气,只不过不知道该怎么反抗。
后来又因为祁彧,她挺讨厌夏依芮的。
但是想到夏依芮的出生都是因为夏友建的权衡利弊,她懂事以来大概就活在父母永无止境的拉锯当中,季悠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
她依旧不喜欢夏依芮,但也理解站在夏依芮无所适从的发泄。
路边的风景快速的闪过,不远处一根又高又大的烟囱向天空中喷出白色的烟雾。
烟雾卷成一团又一团,和云彩混在一起,像个胖乎乎的企鹅。
祁彧把一杯酸奶递到她嘴边,季悠顺势在吸管上果了一口。
甜丝丝的,是她喜欢的蓝莓味。
“又瞎想什么呢”祁彧就着她碰过的吸管,也大喝了一口。
“想夏依芮。”季悠还没从厚重的心事中恢复过来,于是老老实实的脱口而出。
祁彧一皱眉“想她干什么”
夏依芮已经有段日子没有出现在他们面前了,甚至连教学楼里都很难碰到。
季悠回过神来,勉强一笑“我就是觉得,各有各的难处吧,大家都是。”
她,祁彧,夏依芮,每个人家里都是一团乱,焦头烂额了这么多年,也分不清谁过的更好一点。
祁彧盯着她看了半晌,然后张开手掌,捏住季悠的脸蛋“果然要当作家的人想的比我们普通人多。”
季悠躲开他的手,揉了揉自己的脸,嗔怪道“谁要当作家了。”
她一点也没有想当作家。
祁彧挑了挑眉“那你将来想做什么”
季悠迟疑了一下,缓缓摇头“不知道啊,我做什么都可以。”
说罢,她扭头看向祁彧“那你呢,你将来想做什么啊”
祁彧一弯眼睛,唇角溢出些笑意。
他慵懒的往后一靠,伸手揽住季悠的肩膀,慢悠悠道“我啊,当军人吧。”
“啊”季悠吃惊了一下,但转念一想也没有什么不对。
祁彧家里祖传做军人的,耳濡目染,他大概也会对军队有不一样的情结吧。
“那要是这么说,我应该做警察。”季悠脱口而出,然后傻兮兮的朝祁彧笑笑。
祁彧搂着她亲了一口,知道她只是随便一说。
反正现在的他们,也都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事。
车子开到北京已经快晚上六点了,天色有些阴沉沉的,北京也并没有比阑市暖和一些。
从带着空调的车里出来,季悠打了个哆嗦。
北京的风很大,但是地上没有雪,空气又干又冽,还带着些灰突突的雾霾味道。
祁彧把季悠搂住,让司机将行李送去宾馆,他又给季悠带上了个口罩。
“污染太严重了,等到了餐厅再摘。”
季悠裹得只剩下一双滴溜溜乱转的眼睛,她的身体也迅速适应了室外的温度,两人踩着干枯粘连在地上的草根,朝一家海底捞走去。
因为季悠明天要考试,祁彧不想走的离宾馆太远,就在附近找了一家还算干净的餐厅。
门口有服务生引着他们进去,还递上了热毛巾。
“祁衍哥什么时候到啊”季悠一边擦着手指一边朝窗外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