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如同炸开了锅。
胡氏怎么可能同意,每月一下子少了三十一元的收入,家里其他人也不同意,胡氏死捏着养老不松口,三伯直接说他养爸妈可以,没有养兄弟的义务,现在家里没分家,他交了养老钱,是养兄弟而不是养爸妈,所以不交,等将来分了家,他再和兄弟们一样交养老钱。
因为三伯的这番话,成了老刘家分家的导火线。
点燃这根导火线的人是陈氏,她也动了心思,老三不想往家里交工资,她也不想她男人往家里交津帖。
于是这几日,搅得家里鸡飞狗跳。
最后家里赶在三伯离开前,分了家,他每个月给爷奶十元钱养老。
“军子,艳儿,吃饭了,快出来。”
陈氏的叫喊声响起,刘艳拿出当年在学校里八百米冲刺的速度和劲头,跑到了后门的灶台边,闻着煮红薯的香味,她都忘了,前两天吃红薯烧心的感觉,实在是太饿了。
因三伯一早要离开,所以老刘家早上吃了顿分家饭。
说是稀粥,真的能照出人影儿,就这样,份量都有限制,她妈帮她盛了一大碗,吃完后感觉灌了一肚子水,也有饼子,饼子是干活的大人吃的,她这样不干活的小孩子,摸都摸不到,她妈偷摸喂她一小撮,差点没把她喉咙刮出伤来。
太硬了,要是穿来第一天,她肯定张嘴就吐了,来了这么好些天,她早认清了事实,再难吃,也能填肚子。
饿肚子太难受了,酸水一直往上涌,口水一个劲往外淌。
分家的五个黑碗,四个有缺口,也没谁了,刘艳看着她妈,把蒸熟的两个红薯,对半分成四份,又把陶罐里的糙米粥,装到四个碗里,吩咐烧火的儿子刘华,“华子,你用水洗一把脸就开始吃饭了。”
刘艳的目光,一直盯着她妈手里的红薯和粥,听她妈这么一说,才看见,蹲在灶边烧火的二哥,脸上有几条黑灰,也不知道,他怎么弄的,活像只大花猫。
不由哈哈笑了起来,伸手指了指二哥的脸。
刘华见小妹笑她,羞得忙转身去桶里舀水,这水是他早上从河里提回来的,使劲搓了搓手,又洗了脸,还特意朝水桶里照了下,才重新回到灶台边。
刘艳穿越而来,悲催中又觉得庆幸,成了她妈的孩子,至少比成为二伯娘家的孩子好,哪怕在外人眼中,她妈又懒又好吃,每天只能挣四五个工分,但她和二哥,却被她妈收拾得干干净净,不像二伯家的堂哥堂姐,衣服脏乎乎的,头上虱子都爬出来了。
第一回见到,她差点没吓死。
当然,她妈的爱干净,只限于她自己,她三个孩子,还有她住的屋子。其余地方,油瓶子倒了,她都不带去扶她一下。
她奶怎么骂都不管用。
“我不吃红薯,我要吃米粥。”从屋子里姗姗来迟的刘军,走到灶台边,伸手把两碗粥拨拉到自己面前。
刘艳,“”谁都想吃米粥,不想吃红薯好不,那东西吃了烧心,还总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