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瑾低头,唇落在她锁骨上:“衣服设计很棒。”
除了红色,他突然想把所有的颜色都买回家,让他的笙笙穿给他看,大抵那时候,她就彻底明白了,他不是贵族,是野兽。
夜里十二点,她昏昏欲睡时,耳边听见了时瑾的声音,缱绻得像春日的涓涓细流,缓缓淌过。
“宝宝。”
“生日快乐。”
她弯了弯唇角,抱着他沉沉睡去,她这一生,所有的欢喜,都是时瑾双手捧给她的,她爱他,胜过最浓的烟,胜过最烈的酒,胜过她那把弹奏了六年的吉他,胜过漫天星辰与她自己。
翌日,天气晴朗,有风,带了微微初秋的凉。
姜九笙醒来时,已经过了十点了,时瑾坐在卧室的懒人沙发上等她睡意消散,手里拿着平板,也不知是看资料还是看她。
她揉揉眼睛,看了看窗外:“怎么不叫我?都晚了。”
他放下平板,走过去,把她睡得乱糟糟的发拂顺:“不晚,露营的东西,我让人去准备了,我们晚点出门也可以。”
姜九笙往被子里钻:“我想洗澡。”
她身上还穿着他的睡衣,是黑色的衬衫款,可只有长长的上衣,昨晚闹得太晚了,没穿衣裳,也没洗。
时瑾把她从被子里捞出来:“我抱你去。”
吃了午饭,他们一点多才出门,这个点,去燕归山的那条道,正堵着,说是修路,助理小麻电话过来,说晚点给他们送露营的东西,让两人先去爬爬山观观景什么的。姜九笙便难得坐了一回地铁,时瑾把她裹得严严实实,又是口罩又是墨镜,惹了不少注目,他直接把她藏在怀里,然后戴着口罩,寒着一双眼,把盯着她瞧的人都用目光扫回去。
姜九笙随着他了,反正她不怕被偷拍。
没有座位,时瑾站着,一只手抓着扶手,一只手环着她的腰,小心护着,不让人碰着她,可他到底有洁癖,眉头拧得厉害。
上班的点,地铁里人很多,本来各自娱乐,没什么声响,忽然,老妪的声音惊扰了一车安静。
“你怎么还坐着?”
是一位看起来很年迈的老太太,穿着碎花的老年裙与深蓝色小坎肩,头发花白,个子不高,有些驼背,手里提着一个布包,地上还放了个很大的解放军包,像是从镇里进城的老人家,面相十分的凶,身旁还站了一个瘦高的男人,三十来岁的样子。
被点到名的女孩愣愣地抬头。
老太太语气不太好,有些蛮横:“不知道给老人让座吗?”
虽然看着年迈,可老人家嗓门一点儿也不小,立马便引来了许多注目,那坐着的女孩年纪不大,脸色也不太好,有些尴尬,小声说:“我身体不舒服。”
老太太横了她一眼,冷嘲热讽似的:“你一个二十几的小姑娘,身体还能比我一个老人家差?装什么虚弱。”声音刻意往上提了提,带着愤慨与不满,“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一点素质都没有,看见年迈体弱的老人家也不知道让个座位,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年迈是年迈,体弱倒不是,这声音着实中气十足,原本车厢内玩手机的低头族大部分抬起了头。
女孩面子过不去,原本煞白的脸被气红了,语气也冲了几分:“我说了,我不舒服。”
老太太得理不饶人:“你哪不舒服?不想让就不想让,瞎话一套一套的。”
女孩恼火了,直接吼了句:“我来例假了行了吧!”
老太太听完嗤笑了一声,横眉竖眼好不气愤:“哼,还当是个什么病,就你身娇肉贵。”说完,把目光落在女孩身上,上上下下扫视了一顿,眼里的轻视与鄙夷毫不掩饰,“真是没道德,给老人让座天经地义,你还有理了,穿成这样,一看就不是正经姑娘。”
年轻女孩爱美,今日穿了露肩的小雪纺,便是快入秋了,也穿着短裤,被老太太这样一讽刺,顿时火冒三丈了:“你说够了没有?我是不是正经人关你什么事?我看你一个老人家才忍着没还嘴,你还有完没完!”
老太太一手提包,一手抱着整个扶手,冲女孩狠狠一瞪:“哟,还真是嘴贱,有人生没人教的东西。”
话越来越不堪入耳。
女孩忍无可忍了,猛地站起来:“老刁婆,你别仗着自己年纪大就给脸不要脸。”
“你敢骂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老太太卷了卷袖子,手腕上露出一个粗壮的金镯子,硬气地说,“我孙女可是江北市的市长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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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更了三十二章,陆陆续续更的,别漏了哈
今明两天都双更,早晚八点半更,一更五千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