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开头难
一股脑的把蓝包装盒倒进抽屉里,再刻意忽视掉林锐整晚若有所思的注视,在饭桌上和老陈喝了一杯水酒,这顿晚饭段敏敏吃的别提多别扭了。
不过留给她闹小脾气的时间不多,回学校睡了一觉,所有儿女私情抛在脑后她进入了备战状态。
按原计划,资产变现可不像逛菜市场买菜那么简单,哪些能卖哪些不能卖要确定,卖的太多了会不会引起社会舆论要尤其注意,国外的资产没什么大的影响一律打包,推给中介代劳,国内的资产比较复杂,涉及了老杜家部分员工的去留问题。
孙陶连更晓夜的组成了研发组,先不搞研发,专心分析抽调资金数据,以免动作太大引起市场震荡,账面每天几千万的流水,让新入职的组员纷纷暗自担忧,孙老板是不是即将伙同他的小姨子,卷款去国外另立门户了。但也不顾的那么多,研发组的高薪高压封存了他们八卦的心。
而杜德文和杜大伯同样忙的焦头烂额,家里上上下下变卖资产,搞得像马上要宣布破产前不法转移资金一样,还得瞒着分家的杜老二杜老三,这时候大个站了出来,靠着强悍的人脉一举封锁消息走漏。
大家都拼尽全力了,段敏敏更是不落人后,她一句话把老杜家卖掉了一大半,肩上背着杜家的全幅身家性命,踩着刀尖的奔赴在炒房的大道上,她不敢有半点差池,从祖浩光的律师事务所要了两个顶尖律师,每天下课三人往学校的草坪上盘腿一坐,资料铺开,啃着干粮、喝着矿泉水讨论国外哪个区域的房最值得下手,哪些法律条款要参照,在这太平盛世下混的形同三个乞讨的流民。
其实初始,两位律师是抗拒草坪的,头次和段敏敏见面,他俩是西装笔挺,但学校之大却没有他们仨的容身之处,图书馆严禁大声喧哗,功能厅又太吵,食堂在下课后人挤人能挤到怀疑人生,操场更不用说了,随便飞个羽毛球过来,长此以往也能砸的满头包,要换做排球篮球之类的那就堪比杀伤性武器,随时
有可能被砸成脑震荡。
选来选去只有大草坪最合适,四面空旷没人能偷听,地盘够大资料放的开,唯一的缺点就是律师们穿着量身剪裁的西装不好盘腿,一不小心容易把裤裆绷炸了。
段敏敏也挺不好意思,要有富裕的时间她真不介意在校外开个包间,大家斯斯文文的谈公事,但她是真忙,食堂就在眼前,她都抽不出空去排队打饭,饼干面包对付着争分夺秒。
第一天两位律师勉强罚站状的和她讨论,站累了蹲也不能蹲,饱含热泪的跪在了草地上,谁叫他俩是顶尖按小时计费了,段敏敏给钱的时候磕巴都没打一个,轮到他们提供服务了,也理应专业,只是第二天两人齐齐换上了休闲服,彻底和段敏敏同流合污。万事开头难,前期的工作繁琐到能逼疯所有人,忙到极致形象就是浮云了,久而久之段敏敏和俩律师沦为了q大一道另类的风景线。
校内刻苦的学生不少,但能忙过段敏敏的却少之
又少,看上去这个时段国外的房基本是稳赚不赔,可段敏敏追求的是一鸣惊人,热门地段的房轮不到她炒,次级抵押过重的房不能炒,她要的是爆冷,例如那种人人都不看好的楼盘,贷款信用良好,证照齐全能快速出手,却一直在贱价大甩卖的房才是她的首选。
如此苛刻的条件,伤透了为她出谋划策的律师的脑筋,双方陷入了僵持,律师们欲哭无泪的回家找金主爸爸祖浩光,言辞间尽是臣妾做不到,给再多钱也做不到,爸爸你换人吧,大不了他们退钱,这个上帝他们不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