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诊
大家现在关在一起生死与共,也没闲情逸致你侬我侬,且看能不能活着出去,林锐若真福大命大,她一定给他长点记性,动不动一言堂,是对她十拿九稳了吗?
段敏敏要了号码跑到走廊上,马上要和林旭山联线她有点紧张,第一次通话报忧不报喜,林父会不会觉得她是扫把星,林锐不来这一趟屁事没有,为了她鞍前马后好了,进了隔离区急救。
段敏敏越想越心惊,手机抓不住手指总按错键,像得了脑血栓的吴老二,抖起来没完没了。她甩手捏拳松开,再捏再松,重复了五六次,还抖。
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使出了绝招,把手机放在地上,跪下去撅着屁股,左手捏住右手手腕,一个键一个键的按。
现在是半夜一点,走廊上的人比白天少,不
过非常时期巡房的医生护士没断过,大家进进出出撞见段敏敏的滑稽,有人想上前问她在干嘛。
正好卢医生出现,啼笑皆非的拦住了自己的同事:“别打扰她,去把还剩的进口退烧针剂拿过来,给十一房的病人用。”
护士长犹豫:“卢医生,针剂对a型病毒没有用。”
“听我的,他很可能不是a型感染。”林锐的白细胞在增加和正常发热一样,和a型感染相反。可是症状又没有减缓,卢医生准备把他当个例进行医治。
这个消息他还没来得及告诉段敏敏,看她拨通了电话依然趴在地上,无语的摇了摇头帮她清场。
段敏敏是拿自己的手机给林旭山打电话,时间太晚号码陌生,她没指望林旭山能接。考虑着多打几个不急着站起来,谁知估计错误。
“喂,哪位,请讲。”林旭山的四周一片嘈
杂,他的声音中气十足穿云裂石。
段敏敏手忙脚乱,不敢废话一股脑的说:“林叔叔,你好,我是段敏敏,林锐发烧了,我们在z市的中心医院。”
电话里是沉默,哭泣和怒吼交织成背景音显得无比悲悚,林旭山在执行任务吧,段敏敏高悬的心一点一点的落下。
久久,才等到林旭山的回答:“我知道了。”四个字,没有下文。
段敏敏无奈,“您如果有空,还是来一趟吧,或者让林锐的妈妈。”
林旭山否决:“不用告诉她,我会尽量抽空过去,你怎么样?”
“我没事。”
“好好照顾自己,等我联系。”
“好。”
手机里空白了几秒,林旭山的声音再次响起:“如果林锐有问题,你,以医生的意见为主。
”
段敏敏瘫坐在地压抑的快疯了,能教出林锐的男人是顶天立地的汉子,他置生死于度外,没有多余的时间履行父亲的职责,连儿子的生死都只能选择放手,还会有人比他更痛苦吗?
段敏敏来不及回答,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呆若木鸡。
身后是林锐的病房,卢医生和护士长刚进去,给他用了药,林锐请卢医生单独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