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的抉择
夏天愣住了,软软的解释:“我没有。”
女生不屑极了:“我可没说你啊,少一副受欺负的模样,恶心。”
夏天嘴笨不会吵架,只能背过身去揉了揉眼睛,不可以哭,她还要给爸爸打电话,帮孙陶查乘客信息。
室友不是第一次针对她,她没关系,孙陶第一次请她帮忙,她一定不能掉链子。
孙陶从宿舍到停车场打了一路的电话,要了出行批准,和银行联系调高借记卡消费限额,最后不放心的给大个打了电话。
“大个,你在s市老实呆着,不准过来知道吗?”
大个正和杜德文的一群老伙计在省会茶馆喝茶,失陪一声换到阳台才开口:“瞧把你吓的,咱的身体素质你还不清楚?”
孙陶发动了车:“林锐可能是感染者,这病和身体素质没关系。”
大个傻眼:“我艹。”
孙陶是个实干派,速度惊人,一下午的时间把段
敏敏交代的事儿全办的妥帖,拉了两卡车医用物资进医院,捐赠不署名,但孙陶转交的日常用品有主儿,院方领导当晚找到了段敏敏,送了一整套隔离装备给她,顺便把她请进办公顶楼的小会议室里,大家聊聊天拉拉家常,表示一下感谢。
彼时段敏敏在病房里已经呆滞了七个小时,滴水未进也不觉得饿,她手脚僵硬面无表情。七个小时前心跳停止的病人永远停止了心跳,而林锐依旧昏迷,医院里愁云惨淡。
a型病毒从发病到恶化至多七天,中途卢医生过来问过一次她的意见,用不用激素药。
段敏敏手握林锐的生杀大权,语不成调:“确定了吗?”
“没有,看片子他的情况不太像a类感染,当然我们也不排除有病毒变异的可能性。”
激素药物就是后遗症的罪魁祸首,她掐着大腿摇头:“不用。”
因为用力过猛手掌的纱布被血渗透,惹得卢医生大骂,是不是还想被酒精浇一遍才清醒,a型病毒没有证实会经伤口传染,但也要避免长时间的伤口暴露,她如果想死可以直接撞墙,不要占着床位浪费资源。
段敏敏臊眉搭眼的求饶,卢医生是爷,她听话她顺毛,重新换药裹纱布,盘腿上了床,两只手手心朝上放在大腿上,就差念一段摩诃般若波罗密多心经,向观音姐姐看齐了。
收到院方领导的邀请时,段敏敏早在床上僵的动不了,被小邓护士扶着下来,按流程消毒后一瘸一拐的去了小会议室。
会议室里有领导四人,其中一位是脱掉隔离服的老医生,段敏敏一眼认出了他,一双饱经沧桑的眼睛隐隐透着睿智让她印象深刻。
大家分散坐着,段敏敏没有互换姓名的心情,只等着领导们开口。
“你的哥哥给我们医院捐献了物资你知道吗?”
她点了点头,突然手机在衣兜里震动一下,她掏出来看是孙陶的信息,飞机乘客的名单出来了,她把手机调转了方向,放到院领导的面前:“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想让医院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