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喜爱范雪瑶,又厌烦许皇後,吩咐宫人的时候就让宫人把许皇後的座位移到楚楠下首处,等许皇後坐了,就笑眯眯地让范雪瑶坐下说话。
这样一来,范雪瑶和许皇後的位置就是相对着的,范雪瑶不用坐到她下边去,也不用卑微的站着。
韦太后这一举动,这屋里的人都明白是怎样的意思,在楚楠这里,自然是很高兴他的娘娘疼爱他心爱的女子,而在许皇後那边,则仿佛被兜头打了一闷棍,受了一肚子的腌臜昏闷之气。
范雪瑶早知道许皇後的来意,心知来者不善,那自己又何必委屈着,只为表现个恭顺谦卑反正她已经做的足够多了,现在没必要再那样小心翼翼的了。而且这是韦太后的意思,她依不依都可以。索性就痛快一点,谢了韦太后便坐下。
再听到许皇後满腹的怨言,自己心里那点儿火气就消的差不多了。
有了这一出,许皇後的锐气消了一些,不过很快就重整旗鼓,在说完一套寒暄的话过后,许皇後就把话题转到在韦太后身边拿了个青皮酸橘玩耍的楚煦身上,说了几回话,便状似不经意似的的提起正在孕期的张美人。
“她还是第一次怀孩子,什么都不懂,身边又没个年长的指引,心里也怕。妾听说了,心里怪怜惜的。”
韦太后若是说有什么真正牵挂的事,那楚楠的子嗣必定在最重要的前三名之内。虽然对张美人没有什么印象,更谈不上什么好感,但是只要张美人肚子里怀着她儿子的孩子,那么韦太后就有天然的三分欢喜。
“是吗,那圣人闲暇时,不若多传召张美人说说话,开解开解她。怀着孩子,这心绪郁结可不是好玩的。”听到许皇後提起张美人,韦太后就自然地接过话来。
许皇後听了这话,便趁势道“正是如此呢,妾听伺候张美人的宫人说,自有孕后,饮食有变,膳房伺候饭食的宫女炮制的不合她口味,久而久之,茶饭都懒怠吃,日子久了健康的人都受不了,何况是双身子的妇人呢。”
“原来还有这回事。便是没什么胃口,为了腹中的孩子,也得勉强进些饭食,否则时日久了,弱质纤纤的一个年小妇人哪里支撑的住。”这时韦太后还没有察觉许皇後的意图,只是隐约觉着她今天有些过分热情,平时许皇後来给她请安时,几乎从不提起那些嫔妃,除非有谁出了什么岔子,做了错事。今儿怎么突然提起有孕的张美人
而一旁少言寡语,偶尔才陪韦太后凑趣说一两句的楚楠却敏锐地察觉出了几分异样。他是最知道范雪瑶的厨艺不过的人,也很爱吃她殿里的饭菜。所以一听到许皇後说起膳房、饭食不合口味,他第一反应就是想到范雪瑶。
许皇後笑道“妾正是如此担心,督促了几句,可这食物不合胃口,吃着就不香甜。越是勉强越是没胃口,勉强个一两日尚且可行,久了也不是个法子。”
韦太后点点头,虽然心里还糊涂着,但是在宫中数十年的阅历,令她谨慎的没有接话。
许皇後正等着韦太后再说些什么,好让她顺理成章地把话提出来,可谁知韦太后却好像没了兴致一样,就不接话了。若是平日,许皇後现在准会识趣寻个新话题,将这事儿揭过。可今天许皇後就是怀抱着这个目的来的,好不容易把话转过来,怎么肯就这样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