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北府军怎么了,也没有心思去管,当下便又辗转睡了。
等第二日一早起身,便见白枫面色有些沉重。
“王妃,昨夜北府军在整军,不知道要去何处。”
秦莞挑眉,“要回崇州?”
白枫摇头,不像,“所有人都在整军,可是赵老将军他们却没有怎么动,还有他们的亲卫,连收拾都没收拾,很是古怪。”
秦莞闻言也觉有些奇怪,却顾不得那么多,“不必管他们,如今赵老将军身体也不好,他们不会起对咱们不利的心思,去准备吧,既然他们这里有异状,咱们早点离开便是,如今咱们只管临安,北地要乱便乱吧。”
秦莞不觉得赵佑要伤害她,至多觉得赵佑是想占了威县,将赵淑华带去威县养伤,所以才整兵。
一番收拾,又用了早膳,外面白枫带着五百人早已准备妥当,秦莞便来和赵佑辞行。
赵佑拖着病体,带着燕彻和秦朝羽,亲自将秦莞送出了营门。
赵佑道,“这一路上,还望你保重,咱们虽然只有数日相处,可我老头子却觉你我投缘的很,如今一别,只怕没有机会再见了,你和睿王,都保重吧。”
秦莞心底也有几分伤感,“您也保重,您的身体按照我写的法子调理,必定会好转的。”
赵佑笑着颔首,一旁燕彻深深看着秦莞,而秦莞看向他的目光却十分轻飘,甚至还比不上看赵佑之时的关切,燕彻抿唇几瞬,还是道,“一路保重,多谢你。”
秦莞笑着摇头,看了一眼秦朝羽道,“皇后会好起来的,只是最近一个月还是要务必小心,我此番南下,若……若以后落下了病根,便让八姐给我写信吧,能帮得上我自然还会帮。”
秦朝羽一时红了眸子,忍不住上前将秦莞拥在了怀里,“秦莞,此一别,不知何时相见,只望你和睿王一切顺遂,我虽难见你,定时时遥祝你好,秦莞,你的苦日子都在小时候,以后一定会有延绵福报的。”
秦莞被秦朝羽这一抱弄得有些伤怀,笑道,“便借你的吉言了,你也会心想事成的。”
秦朝羽知道秦莞说的是她对燕彻的爱恋,喉头又是一哽,然而此刻万千话语都不必多言,见时辰不早,方才放开秦莞,秦莞上了马背,抱拳道了一声“珍重”便策马而去!
燕彻看着秦莞渐行渐远,一双眸子里的波澜也越发平静,最终,他揽住秦朝羽的肩叹息了一声。
秦朝羽说的是对的,此一别,只怕不复相见。
而他对秦莞的那些心思,也都随着这声叹息,尽数了结了。
秦莞离了大营,一整日都在策马疾行,昨日燕迟来信,如今已经进了颍州,而这一路上十分顺遂,几乎没有遇到任何城池抵抗,他领兵北上抗戎敌的事传遍了整个雁江以北,但凡有些心气,或者因为戎敌入侵而担惊受怕的,都对他十分感激,自然,也不会拦他,不仅不拦,得知他有夺帝位之意,皆是奔走相投……
秦莞想着,自己在走,燕迟也在走,也没比她慢多少,便越发不敢停歇,只赶路到了日落时分,方才被白枫劝住,“王妃,就在前面的镇子停下吧,再往前,便要走半日才有集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