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许多人围看过来,却大都未带兵器,待看到燕迟气势汹汹而来,方才觉得不对劲,却也没有人站出来喝止,主道两侧的士兵一个跟着一个,簇拥着朔西军往中军的方向而去。
同一时间,燕麒也知道了燕迟来威县县城的消息。
鲁霄急慌道,“殿下,这该怎么办?听说燕迟已经挟持了安阳侯了!连安阳侯的面子都不给,这……”
底下堂中的齐岑也开始擦额头上的冷汗,一边道,“殿下,属下……属下可全都是照您的吩咐,昨夜因为不熟悉地形,放火的位置还有了偏差,不然……”
燕麒阴鸷的看着齐岑,“你这个废物!你还敢说!若是你放对了地方!今日他燕迟哪还有命来找我们!?还不是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齐岑面色白了又白,“殿下!殿下千万不要把末将供出去啊……”
燕麒咬了咬牙,掌心也微微出了汗意,然而他自然不想叫旁人看出,只将汗意擦在了衣摆上,又问,“贺林和徐槐呢?!”
鲁霄忙道,“都在外面呢!”
燕麒一把攥紧了拳头,“他们带的人多,是瞒不住的,北府军的事,我们便认了!至于朔西军的事……”
燕麒冷笑,“我们不认,他还奈我何,到了如今,他们都是反贼!我看他还敢在锦州军大营之中干什么!我可是成王,岳琼若是不管,那岳琼也要做反贼不成?!他可别忘了,京城之中,还有他一家老小!”
想到这一点,燕麒越发有了持仗,当下站起了身来,拂了拂衣袍道,“走,出去,看看我们这位睿王殿下是来做什么的。”
齐岑不断的擦汗,见燕麒如此,心底却还是惧怕,然而到了这一步,他也没法子,只得胆战心惊的跟在了燕麒身后。
燕麒一出门,便看到燕迟带着朔西军,浩浩荡荡的进了锦州军的营门!
守营的锦州军觉得如此不对,想要上前阻拦,可刚一动,便有朔西军拔刀相向。
如此,那剑拔弩张的势头方才显露了出来。
锦州军们肯定燕迟是来者不善的,然而看到岳琼骑马在旁跟着,一语不发,便也不敢轻易放肆,就这般的,燕迟驰马到了锦州军中军帐前的营地中央——
燕麒站在自己帐前,装作惊讶的“咦”了一声,上前笑道,“燕迟,你这是何意?”
见燕迟不说话,只一双眸子阴沉沉的看着他,他心底虽然发虚,却还是上前几步装作无愧于心模样。
“虽然如今三军联手,你暂时与我们止戈,可到底,你的身份特殊,就这般带着朔西军到了我们北伐军营中,还是多有不妥当吧……”
燕麒这话说的合情合理,再加上那道貌岸杨的模样,倒是引的了其他锦州军纷纷附和,人群之中生出低声的议论来,营门口和朔西军对峙的锦州军士卒们也都越发气恼。
燕麒见状很是满意,笑道,“有话好好说,你们还挟持了安阳侯做什么?安阳侯乃是我们北伐军的主帅,你如此,岂非叫大家心寒?连日来,安阳侯对你们可没有半点不敬之处。”
燕麒说完了,可燕迟还是没反击他,他面上的笑意一时有些难挂住,手心的汗意又漫了出来。
燕迟的目光犹如寒刀一般,上上下下的打量他,简直想要将他活活刮了似的。
燕麒渐渐紧张起来,方才那谈笑风生的样子便露了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