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的吐了一口浓烟,牙大声嚷嚷道:“听说,兰茵河是一位名为兰茵的女神流出的血液……传说,兰茵和邪神作战,陨落在西部高原地带,她的血流淌出来,就形成了兰茵河。”
耸耸肩膀,牙大声道:“神的血液所化的河流,当然要有一点奇异之处。”
乔点了点头,满意的看着浩浩荡荡奔流不息的河水:“这样也好,起码我们不用在冰面上凿洞了……该死,军事大学校园里的那个湖泊,湖面的冰有十尺厚,这得花多大力气啊!”
乔身后,袒露着膀子,浑身长毛在寒风中胡乱舞动的大伊凡正坐在一截木桩上,他左手握着几乎有寻常人身高这般长的大砍刀,右手拿着一块‘燧石’,正慢吞吞的摩擦着刀口。
寻常人磨刀,用的是专门的磨刀石。
大伊凡却是用的燧石!
石头和刀口快速擦过,‘嗤啦、嗤啦’,大片大片的火星就从刀口上喷出,特别有威慑力,特别有震撼效果。
尤其是火星喷出、熄灭的一瞬间,令得四周亮度都一明一暗,给人的心理压力就越发的凝肃。
威图家的护卫,还有血斧战团的好手,暴风雪战团的心腹,数十名精挑细选出来的彪形大汉围站在雪地中,一个个龇牙咧嘴的,看着蜷缩在雪地上的贝尔。
“弄醒他!”乔扎好了裤腰带,裹紧了大衣,转身看向了贝尔。
一个威图家护卫抓起一个水桶,从栈桥下的河面舀了一桶水,劈头盖脸的泼在了贝尔的身上。
贝尔体内残留着鬼脸掌柜配制的麻醉-药剂的药力,一桶河水当头泼下,刺骨的寒风一吹,什么药力都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贝尔发出一声鬼嚎般的惨叫,浑身哆嗦着一跃而起。
他身上裹着一条厚厚的天鹅绒褥子,他被乔的人从帝都劫出来的时候,身上就裹着这条他睡觉时使用的褥子。
被冷水一激,贝尔惨嚎着将身上的天鹅绒褥子往外一丢。
他身上一丝不着,光溜溜的大白肉全都袒露在外。四周寒风一卷,贝尔再次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用尽全身的力量扑向了丢在地上的天鹅褥子,重新将自己裹在了里面。
但是褥子上有水,贝尔刚刚将褥子裹在身上,水就被寒风冻成了冰,冰片结结实实的黏在了他的身上,让他发出了无法形容的、犹如被千刀万剐一般的凄厉嚎叫。
作为伯格曼家族的核心成员,贝尔是真正的从小到大都锦衣玉食,自幼养尊处优惯的人物。
容克贵族和条顿贵族还不同,条顿贵族的子弟们,大部分都从小接受严苛的武技训练,接受严苛的军事教育,甚至十二三岁就丢进军队熬炼,一个个都是从腥风血雨、风里浪里熬过来的铁汉子。
容克贵族们……那都是一只只在锦绣堆里养大的小香猪!
娇柔,细嫩,十指都不沾阳春水的!
贝尔浑身冻结在天鹅绒褥子里,他声嘶力竭的惨号着,白净的面庞瞬间变成了青灰色。
他惊恐的看着四周,目光尤其在大伊凡手中的长刀上停留了好一阵子。
大伊凡‘咯咯咯’的笑着,手中燧石越发用力的摩擦刀口,放出越发璀璨的火星,照亮了四周黑漆漆的夜。
贝尔差点昏厥过去。
他的记忆,还残留在刚刚晚餐后,他挑选了两名娇俏可人的小侍女,和她们进行了一番深入浅出的深刻交流后,他带着难以形容的快慰惬意进入了最深沉的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