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翠山看着远方的落日“我们已经结为异姓兄弟,他的的仇人,也是我的仇人,我自当竭尽全力帮他复仇。”
殷素素对张翠山的情绪还是有些敏感的,在大家都对回到陆地充满向往的时刻,张翠山却好像有一些失落,“五哥,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心事没和我说”
面对素素,张翠山并不避讳提及自己的懦弱“其实,我有点怕回到武当山,不敢面对师傅不敢面对三师哥,当时无忌跳到海中要游回冰火岛时,我就在想不如我们一辈子就住在冰火岛,不要再回中原算了。”
殷素素握着他的手说“是我不好,才累得你有这么多担心。”名门正派向来和所谓的歪门邪道势不两立,如今二人结为夫妇,张翠山回了武当山确实不好交代,而且她还有俞岱岩的纠葛在身。
张翠山极为认真“不,素素你很好,日久见人心,我们已经做了十年夫妻,我还能不了解你是什么样的人吗,再也没有比你更好的了,能娶你为妻,是我张翠山这辈子最大的福气,我从未为了这件事后悔过。”
殷素素说“既然这样,你应该知道,无论武当山上有什么艰难险阻,我都会去跟你一起面对,还记得我跟你坦白那天说过的话吗”
张翠山沉重的点点头,“记得。”她说过,你师哥的伤是因我而起,若他死了,我给他赔命,若他受了什么不可挽回的损伤,我也会负责到底。
殷素素知道俞三侠没有死,而是瘫痪在床。但是张翠山不知道,这件事情一直压在他心里,耿耿于怀,都快压出心疾了。
殷素素轻声说道“中原大地虽然有着一堆纠葛纷争等着我们去面对,但能重回人世,总比终老在冰火岛要好吧。”
说话之间,太阳已经完全落到海面以下,本以为要迎来黑暗。便在此时,两人眼前一亮,天空映出一片奇异莫可名状的光彩无数奇丽绝伦的光色轻盈飘荡,忽明忽暗,大片银光之中夹杂着艳丽的洪紫色忽而紫色愈深愈长,紫色之中,迸射出一条条金光、蓝光、绿光、红光,曼妙多姿又神秘难测,就像节日的焰火。
张翠山看向身边目不转睛盯着极光的殷素素,只觉得在极光下,她的容颜更加鲜艳分明,这时他才想到,素素的容颜这十年来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让他觉得越看越耐看。能和她结为夫妻,他是何其有幸。
船尾传来张无忌的欢呼声“是极光,义父,快看,又有极光”
还有谢逊宠溺的附和声“好好”
此后果然一直在刮北风,日夜不变。过了有冰川的地带,他们扬起全帆,风力带着这叶小舟快速南行。在这茫茫大海之上,也认不出方向,只见每天太阳从左边升起右边落下,每晚北极星在船尾闪烁,而木船又是不停的移动,便知离中原日近一日。
如此数月之中,竟然一次风暴都没有遇见,回归故土到有了七八成指望。船上几人都喜气洋洋,互相切磋武功,或讲些江湖见闻,本来他们就已经这样相处十年,这海上的时光也不难打发,倒是和还在冰火岛上一样,只不过活动的地界局限在这只小船上。
这一日,张翠山忽然见到,茫茫一片的大海上竟然有三个黑点,“素素,你快来看那是什么”
殷素素与张翠山对视一眼,“好像是船。”除了船还有什么能漂浮在大海上。素素心想蝴蝶已经扇动翅膀,难道还是叫他们遇见天鹰教与武当派对峙的场面
等小船全力驶进。已经又过了半日工夫,才看得清果然是三艘大船。其中一艘大船的风帆上刻画着展翅欲飞的雄鹰,张翠山在王盘山扬刀立威大会上看过这样的标志,忙转头去看殷素素,“素素,这是你们”
果然见她面色苍白目不转睛的盯着大旗,她说“是天鹰教的船,我们先避开吧。”若是只有他们三人也就罢了,可这小船上还有谢逊,给人瞧见的话后患无穷。
可是已经晚了,张翠山听到了船上的刀兵相击之声,说“好像动起手来了,素素,你难道不担心,万一船上是岳父或者是你哥哥遇到麻烦怎么办”
殷素素无法,既然已经撞见了,她还置之不理,那不符合人之常情,也没法向张翠山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