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他一剑劈了你?”
“死了最好,正好将这该死的短剑还给他!”
“噗…”
一提起短剑莎拉就忍不住要笑,可笑着笑着就愁眉苦脸起来,脸色发黑的雷文也好不到哪儿去:“以你的化妆技巧,再加上我的伪装功夫,几天而已不会被别人发现…他如果提前接触崔斯特,我会及时传达信息的,无论用什么方法。”
看着决心已定的大副莎拉站了起来,哪怕没有穿看起来英气逼人的船长大氅,身上只有一件过于艳丽的舞女裙,她的形象在雷文眼中还是那么高大。
“好,雷文…给老娘听好了,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动手,只能说!”
“我…”
“我什么我,你个蠢蛋…他一个手指头就能摁死你,就像你那柄弯刀一样,老娘不想看到你计划还没完成就死了,我一个人可杀不光普朗克的人!”
莎拉的忠告让雷文哑口无言,事实也的确如此,好一会儿他才点点头:“那我怎么做?”
“在计划成功前,主动满足他的一切需求…甚至是包括我在内,你说我的魅力还不够吗?”
伸出手的莎拉将鲜红的长发撩起,很自然的在前襟拢起,那过于傲人的俏立模样,让雷文的目光又变得深邃起来:“船长大人…在我看来,够的不能再够了。”
“嗯,我有预感…他不会替这种正常男人都会有的要求。”
揶揄道森一句的莎拉又坐了回去,不需要用美色拉拢本该是件值得庆幸的好事,可雷文莫名有些愤怒:“那小怪物只要还是个男人,就不可能不动心!”
“哦~那你呢?”
“咳咳、咳咳…时间不早了,船长大人早点休息,我去安排那个佣兵的事!”
“砰!”
落荒而逃的雷文走了,独留莎拉一人在床边默然无语,为了替被普朗克杀死的父母复仇,她用了十年多来潜伏、忍受的艰辛之多想上几天几夜也想不完。
不过为了复仇她都挺过来了,哪怕是出卖自己的身体与灵魂。自己从一开始的痛苦万分,再到默默接受,学习,直到如今能轻易勾动男人们那颗蠢蠢欲动的心,可雷文不一样。
雷文曾经是个无可救药的赌鬼,在走投无路时只要给他一枚银海蛇,他都敢将亲娘卖了,好在他始终没有找到那早早就将他丢在襁褓中的亲娘,才会被自己从要去诺克萨斯竞技场的船上赎了出来。
但他有女人,还有过孩子,有一次雷文喝醉时说过,对不起妻女。他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如同父亲望着自己的眼神那样充满溺爱,还有独属于雷文自己的无尽愧疚。
这种关系很特别,特别到莎拉对他几乎是无话不说,以前她甚至会想,将来如果和雷文的话,在蛇母的见证下结婚也不错。
可一晃好几年过去了,这种心思也淡了,她不想辜负雷文的尊重,那就好好的做个船长吧,而不是女人,或者说一个长大的女儿?
“算了,终于要结束了啊…”
甩去这些胡思乱想的莎拉来到窗前凝视远方,黑夜中的比尔吉沃特到处潜伏着很危险,可自己已经在里面摸爬滚打了太久,已经熟能生巧了,她需要看得是更深的远方。
极目远眺的莎拉,眼底的周遭巷道渐渐消失不见,仿佛它们从未存在过一样,她只是凝视着远方暗夜里的涌动,以及那里面蕴含着的无穷多的可能性,以及随之相伴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