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瑥安诚恳点头,说道:“麻粉毒害太甚,难以戒除,而禁麻利国利民,我当然全心全意投入其中!”
秦誉听了,颇为满意,又给卢瑥安加了一条青菜,以资奖励。
卢瑥安:“……”
而卢父则微微点头,欣慰道:“安儿知错能改,总算没有辱没我们卢家门风。”
顿了顿,卢父又皱眉道:“只是,表侄你刚刚说,他们竟然挖了肠子,在尸体里运`麻?表侄你是怎么发现的?给开棺检查、给逝者除去衣物、开肠破肚?”
秦誉颔首:“没错。”
卢夫人听了,嘴唇紧抿,连忙给自己灌了一口茶。
光是想想那场景,她都要吃不下饭了!
给自己灌完茶,卢夫人又给卢瑥安夹了一条青菜,并且顺了顺卢瑥安的背,说道:“乖安儿,辛苦你了,吃饭定定惊,明儿跟娘一起,去庙里拜一拜,给你去去晦气。”
说罢,卢夫人马上吩咐丫鬟,准备火盘柚子叶什么的,要给卢瑥安他们都去去晦气。
而卢父轻轻摇头,对秦誉说道:“今日你做了此事,发现了,是好。可如果没发现,岂不是遭人诟病?刚极则断,你一心禁麻,可这样做太过了,过犹不及。”
卢瑥安接口道:“爹,那是我发现的,自从吸食过之后,我对麻粉的感知特别敏锐。因为深信那儿处,才请表兄搜出来的。”
“可这在尸体身上搜到了,以后所有出城安葬的尸体,都要破肚搜查不成?”卢父连连摇头:“这样做万万不可!入土为安最讲究身体完整完好,你这样做,连带着你的手下,都要得罪全城所有人!”
秦誉却完全不听他的,坚持道:“不,除恶务尽,岂可因为怕得罪别人,就不办好差事了?从倡议禁麻开始,我就料到了,必然会得罪不少人,甚至可能会惹来杀身之祸。一不做,而不休,表叔,你的好意我明白,但以后,我会变本加厉,持续戒严。”
说这话的时候,秦誉不由得瞄了一眼正埋头吃青菜的卢瑥安。
一旁的卢夫人很照顾他,总是给卢瑥安布菜,卢瑥安也孝顺地夹了回去,介绍鸡腿很好吃,香菇特别香。
母慈子孝,岁月静好。要不是梦中所见,他又怎能预料到,他这刚正不阿、改邪归正、一心禁麻,母子有爱、还帮他许多的瘦弱表弟,竟会突然刺杀他?
而且,这表弟,还特别会迷惑人!
此时卢瑥安竟然在卢父面前支持他,甚至还吹了他一番:“表兄说得对,如今非常时期,就得有这样除恶务尽,不怕得罪任何人的禁麻总督,才能力挽狂澜,不留下一丝一毫会被不法商人有机可乘的机会,也不会让任何一位百姓收到麻粉的侵害!而且,今日抓了那么多运`麻典型,有表兄在,想必官府会跟着线索严查下去,一网打尽。”
卢父低头望了望自己被刺伤的伤腿,看了看卢瑥安,又看了看秦誉,最终叹了口气,嘱咐道:“表侄,你得多带护卫,连身边的护卫,也要严加防范才好。”
秦誉深深地望了卢瑥安一眼,说道:“会的,表弟随我外出,我亦会保护好表弟的安全。”
卢瑥安挑了挑眉,这秦誉,防的就是自己?
秦誉又道:“对了,表侄有一事相求。城内麻粉禁是禁了,但为防无良商人继续诱导民众吸食,我想请表叔写一本防范手册,把这些常见手段写进去。比如说,他们对文人学士,就说麻粉是学士烟,用了能才高八斗、文思泉涌;对夫人姑娘们,就说那是美容减肥灵药;对卖武为生的人,比如护卫打手,比武之人,就说这是战胜秘宝,用了力大无穷;对病入膏肓之人,就说这是救命神药,摆脱痛感……结果用了之后,反受其害。他们毒害人的倾销手段层出不穷,必须令百姓也防范起来。”
卢父点头:“好,我正有此意,还收集了不少案例,不但在城里公告,也准备派人下乡,给村民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