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卢瑥安的书信和插画送到勤王戎彧手上时,勤王戎彧的内心是——
翻江倒海!无比惊喜!非常振奋!仰天长啸!
原来在卢瑥安的心中,他的形象竟然是如此伟岸。作战时身先士卒、英勇无匹、如龙入海;救援时宛如战神,带的军队也犹如天兵神将,凶悍冲杀,护住衝国百姓的性命;修整时关心兵将、亲自给伤兵喂饭,令没有受伤的兵卒都感动不已;当被救助的村民百姓们夹道相送时,也不拿百姓一粒米饭,甚至留下兵器粮食,领导百姓一起复仇!
要是真的有这样的将军,勤王戎彧也很想招过来当自己的手下。
然而卢瑥安所说的,就是他!
每个事迹,都是以崇拜不已的口吻描述的,还配了他形似神似,悍勇英伟的画像!
拒卢瑥安的副将悄悄禀告,这些画像,都是卢瑥安亲手画的!
在画完之后,他的瑥安还嘴角含笑,双目流连,显然是对主上仰慕不已!
勤王戎彧照了照铜镜,发现自己的相貌,还真和卢瑥安画作上相差无几。
这说明了什么!
当然是瑥安真的把他的相貌记得清清楚楚、把他放进心里了!提笔就能画清楚的那种!
怪不得瑥安不怪他那夜醉后唐突;
怪不得瑥安会接受他的亲吻而不躲开;
怪不得瑥安没怎么考虑就答应了他的提亲。
之前还担心瑥安可能是因为他位高权重,可能推拒不过,而佰业又在他手里,才勉强答应的,并没有多心悦于他。
如今,再也不用担心了!
原来,瑥安早就对他心生仰慕了。
美滋滋!
抚摸着由他们头发扎成的同心结,勤王戎彧被那老皇帝激起的怒气,都给驱散了不少。
犹记得犒赏圣旨颁发的当日。
京城百姓还夹道相迎,感谢他们把孟队赶回老家,而老皇帝却只赐几百美酒,道大家都辛苦了,却对死伤兵卒的抚恤事宜只字不提。
犒赏圣旨颁发下去,将军们全都沉默地领了圣旨,一字一句确认,然后一个接一个对着老皇帝和众多在场的文官嚎哭了起来,好不可怜:“圣上!青州位于西北,自从历将军接替西北防线之后,孟队时来抢掠,青州百分之九十的百姓,不是被抢走了、被杀害了、就是自行搬走了,剩下的都是官员,因为职务而留守,没有几个百姓可以收税的!粮仓更被劫过好几次,青州连粮都出不起了,我们回去青州,没有银子给伤兵残兵医治,希望圣上体恤啊!”
老皇帝问了宰相,确有此事,正在犹豫中,蕲州守将也出列了:“蕲州年年旱灾,百姓都把田卖了,几次赈灾下来,蕲州粮仓也清空了!我们出兵都没有给粮,都是自行打猎和吃野菜,也希望圣上体恤啊!”
“我们今年才被淹了!瘟疫死了很多人,都问百姓借粮吃……”
“我们军饷都也削了,家人也连饭都吃不起,我手下的兵卒,家中老母七老八十了,都在做针线帮补家用……”
“我们刚被孟队扫掠过,城墙都被推了,金银也被抢了……”
历国公站了出来,威严地喊了一声:“停!御前岂可嚎哭失仪?圣上一片仁德之心,没有计较你们丢城弃池,更没有降罪于你们,让你们将功赎罪,圣上下旨让各州府给你们犒赏抚恤,省了路上耗损,州府发放也能更快地到你们的手上。可你们还没回去问过所属州府,在殿上张口就来!”
经历国公这么一说,老皇帝瞬间变得理直气壮了。
是啊,要不是这些将军都不给力,怎么会让孟队差点就攻进皇都?!
这些守不住城的将军,应该引颈受戮才对!
勤王戎彧举步提问:“要说到将功抵罪,请问,第一个追究的,难道不是历公您的长子、接替卢家将西北防线、却一接手就丢盔弃甲、让孟队长驱直入的历将军?在防线突然崩溃、众将军奋力抵抗时,请问历将军又在哪里?”
把历国公的亲儿子说成独自逃忙的典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