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噩梦里的,都是真的,一试就中。
卢钦泽没说下去了,站起身来,俯视了他爸一眼“我当然知道,电戒所里我认识人,很多人。卢国富,枕头风一吹,你就能同意我去,你不是无知,就是很坏,我叫不出爸爸。能站在这儿心平气和地说话,已经是我最大的礼貌。”
说罢,卢钦泽对班主任说道“吕老师,您还要和他们说话吗”
吕老师气道“要家长欠教育”
卢国富“”
卢钦泽点头,乖乖巧巧的“那我去那边做作业等你。”
吕老师坐不住了,连忙给卢国富科普电戒所的事,把卢国富听得一愣一愣的,末了,又道“原来家长你跟我说,想给钦泽退学,就是为了把他送电戒所里受折磨去这怎么可以还没到那种程度钦泽正式成年了,不受监护人监管,只有他自己愿意,才能真正退学”
卢国富倔强地嘴硬道“他这样子,会学习可笑才刚从少管所出来”
“他已经在变好了家长你看”吕老师把巡视班级时,所拍的照片给卢国富看“就算是以前不想学习的学生,到了高三,需要高考,在高三同学的学习氛围内,也会变得热爱学习。你看,现在钦泽上课多认真”
照片里,卢钦泽坐得笔直,眼神认真,目不斜视;或者低头读书,或者竖起语文课本高声朗读;还有卢钦泽交上去的作业照片,各科老师的赞语,像是印刷体一样整洁漂亮的字体,和卢国富心目中懒散的样子大相径庭。
卢国富内心依然嘴硬“以前都荒废了,他能是学习的料子按之前的狗成绩,他考了能考好大学吗现在乖了肯定是故意装的。”
吕老师罕见地和家长吵起来了“那家长你也不能剥夺他受教育的权利而且,真的,他差一年就能毕业,如果退学,没了学籍,高一高二两年都白读了,放弃了毕业证,考全日制大学的机会也没了。有机会却要被剥夺,这样家长不觉得太可惜了吗”
吕老师在教育家长,卢钦泽却摇了摇头。
吕老师还是太年轻了,经验不多,卢国富现在嘴硬着维护的,是他身为一家之主的尊严,是他能干的、不会受枕头风影响的正面形象。
很难让他认错的。
卢国富说的也是,现在他什么成绩都没有,态度是端正,可如果结果是考不上大学,那努力也没什么用。
卢钦泽摊开而来作业。
他要抓紧时间。
在这时候,刚刚在楼梯间听墙角的卢钦业,却鼓起勇气来,轻轻的,用手指头戳了戳卢钦泽的肩膀。
卢钦泽侧头,扬眉看了他一眼。
他哥卢钦业反`射`性的超怂的往后一躲,缩成了一团,明明瑟瑟发抖着,却嘴硬道“这是我爸家里你敢打我”
卢钦泽挑起秀气的右眉,他哥怂怂的退后了两步,双手抱头。
卢钦业“”
这时卢钦业才记起他是来干啥来着,放下双手,上前一步,对他弟卢钦泽说道“我替我妈对你说对不起,以前你和你的小弟们揍我,我不计较了。以后我”
“就当不认识。”卢钦泽把脑袋转回来,继续做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