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为吴家付出了十年,当吴英祈考中了探花之后,原身以为终于能够苦尽甘来,可现实却是悲苦的开始。
不少权贵榜下捉婿,吴英祈年仅二十一就当了探花,又年轻俊秀,前途无限,便被多家人看上了。吴英祈从中选择了丞相的嫡女,之后便让自己的母亲出面,要以多年无子为由,把原身休弃。
原身根本不敢相信,这是夫君的意思,还以为是老太太嫌贫爱富,爱慕权贵。他想反驳说糟糠妻不下堂,吴老太太却说,连婚书都没有,原身根本不算糟糠妻。原身一直以来所做的耕作、家务,和小厮能做的没什么区别,乡下泥腿子一个,根本不配做官夫人。让原身重新认清楚自己的地位,别丢人现眼。
到这时,虽然吴老太太的说话让原身伤心,可还没把原身逼迫到绝境。
让原身心死的是,明明拜过堂、在同一张床上躺过的、一直被原身挣钱供养的吴英祈,说以后考了功名就让一家人都享福的吴英祈,曾经充满爱意地看着原身、许诺未来的吴英祈,点头承认了吴老太太的说法。
当年根本没有给原身婚书,所以,律法上,原身只能算做是一个没有名分的下人,连原配都不是。
原身闹得狠了,遭了更深的厌弃,没有名分的原身就这样被赶了出门。
而吴家人,则住在用原身赚的银子买的院落里,吴英祈还睡着原身花了整整六年雕刻的千工床,吴老太太用原身赚的银子买丫鬟,给她捏肩捶腿的,煮汤做饭
原身被赶出家门以后,无夫可依,失去了生活的目标,天天以泪洗脸,在吴英祈新婚的当晚,原身便病逝了。
逝去之后灵魂回荡,才看到当初的赌棍父亲,千里迢迢来到京城,顶着秃了一半的白发,含着热泪葬了他。又带着当年的下聘书向吴家讨说法,却被当成来投奔的穷亲戚给围殴打了出去,之后又被污蔑抓了,给烧掉了下聘书,冤死在狱中。
发放任务时,原身哭道“我想让夫君,不是,想让吴英祈名声尽毁,我也知道这事很不容易,没有证据,他又是当官的,我不强求。”
卢瑥安安慰道“这个我尽力。世间太多变幻,就算曾经恩爱,以后谁说得准你有一门手艺,不必指望渣男,自己一个人都可以活得精彩。别人靠不住,可以靠自己。过好自己的人生,才是最重要的。”
系统的电子音插话道宿主不用担心我赠送的克前夫命是专业哒保证完成支线任务
这种暂时没有把握的事,卢瑥安需要看情况再承诺,于是又问原身道“既然第一个愿望你不强求,那,你最想达成的愿望是什么”
原身掩面道“我最对不起的,是我爹。多年来我怨他恨他,责备他把我从小卖掉,于是多年来一直对他不闻不问。没想到,最后竟然害死了他。下辈子,希望你能替我尽到儿子的责任,不要让我爹为了替我出头而被抓进去给打死了,希望他能吃好住好的。”
“我不知道能挣多少钱来供养他的生活,但是我能保证,从吴家脱身之后,找到你爹,我吃什么,他吃什么,不会我大鱼大肉而他只能吃白粥。”
卢瑥安想道,既然接替了原身的身体,供养原身的父母,也是应该的。而且,只要完成任务,就能进入下一世,多活一辈子,这简直赚大了。
对此,原身破涕为笑,说道“好,谢谢你。”
眼下,老太太听到了卢瑥安对于木料来源的解释,得知卢瑥安没乱花钱,才冷哼道“这次就算了,你要记得啊,别乱买木料雕东西,银子不够花啊。你像以前一样,捡些别人吃剩的果核回来雕刻就算了。”
原身把雕好的千工床运送回家之后,就被老太太数落了好几年,不敢再买木料雕刻了,某天突发奇想,去村子外面捡不要钱的果核来尝试雕刻,保持熟练度,竟然也被原身闯出了一片天地。
可想到原身的遭遇,卢瑥安不禁替原身感到不值“如今不同往日,探花郎夫人若是当街捡吃剩的果核,恐怕得给夫君丢脸了。”
老太太转过身来,瞪大眼睛瞪他“你出门以后别说自己是探花郎夫人不就行了,谁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