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不让他喝,说不定就是见不得他的病好。
皇后也不阻止,只是看着皇帝一口气喝下了那碗药,才说道,“我知道陛下这些年对我的感情渐渐淡了,所以这药我也不过是端过来而已,真正亲手熬的人是惠妃。”
皇帝身在病中,此时说到自己心爱的女人,难免神色间露出一股温情,他低声道,“她向来就只会做这些事。”
这话说是怪罪,语气中却带着难掩的亲昵,他说完还稍微支了支身子,看向门口,问道,“既然药是她熬的,那她人呢,没进来吗”
这种时刻,皇后怎么会不让对方到场,甚至今日惠妃亲自去熬药都是她故意让人暗示的。
因此她神色温婉的对着皇帝说道,“惠妃就在外面,陛下可要召她进来”
皇帝自然应好。
于是很快惠妃便低着头进来了。
比起刚得宠那会儿的春风得意,大出风头,此时的惠妃整个人像一块被打磨过的玉,气质温润又让人亲近。
只是皇后想到原祚在心里说的内容,心里冷笑一声,这个女人装了这么多年也是装的好。
她也没有太反常的与惠妃保持亲近,只对着她点了点头,语气毫无波澜的说道,“陛下听说药是你熬的,所以召你进来。”
惠妃福了个身,声音柔柔道,“这都是妾身该做的。”
昨日原祚白天刚进宫,晚上就有他府上的人往皇后宫中送了信,惠妃小心翼翼了这么多年,此时本能的觉得哪里不对,而此时刚好有人在她身边说,这种事不然借着看望皇帝的机会试探试探,于是她便亲自去厨房熬了药,没想到刚走到一半,药就被皇后端走了。
惠妃心里有些咬牙切齿,面上便不得不装的一如往昔的恭敬。
而皇后看着她这动作也一直没让她起身,直到看她双腿都有些打颤了,才开口道,“不必多礼。”
惠妃起身,对着皇后笑了一下,随即视线却立即转向了皇帝。
她神色间不见半分委屈,反而仿佛早已习惯了这一切,或者说不愿意表现出委屈让皇帝担心。
皇帝一下子就心疼了,他皱眉对着皇后道,“皇后,你这是什么意思,就算惠妃是宫妃,你也不该这样。”
“哦是吗”皇后语气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声,然后又轻飘飘道,“刚才不小心走了个神,想必惠妃不会介意吧。”
惠妃难道会说自己介意吗,她只能笑着说道,“自然是不会的,皇后娘娘说这种话真是折煞妾身了。”
皇后只轻声笑了一下,没有接话。
皇帝今天从头到尾都觉得皇后有点不对劲,此时更是被惠妃这副委屈求全的样子气到了。
“皇后”他刚打算大声说话,没想到此时竟是一口血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