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你主子是谁,敢惹到本侯爷头上,我看吃不了兜着走的是你们”
他左右看看,见裴年钰比他还年轻,翻了个白眼问道
“你且报上名来”
裴年钰面色淡淡,并不开口回答他,袖子轻轻一拂,背在了身后。
让我回答你
你哪里配。
按着大靖朝的礼法,论品级,他是亲王。别说这小侯爷了,便是他爹来了也得向他行大礼,路遇车驾而退避侍立,而他甚至无需回礼。
裴年钰摇了摇头,转身欲离
“咱们回去吧。”
虽然他不太擅长处理这种人际冲突,不过嘛让小晟收拾他就是了,简单的很。
冲撞王爷,强抢民女,少说关他个十几年。
那小侯爷还待说什么,门后忽然跌跌撞撞地冲出来一个中年男子。见了裴年钰之后,立马行了个大礼
“下官不知王爷驾临犬子冲撞了王爷”
裴年钰叹了口气,叫他平身了。
怕什么来什么。
他对承恩侯还是有些敬意的,且他向来性子软,这承恩侯一把年纪了,给他来这么一出他倒不知道如何才能处理那小侯爷了。
只不过裴年钰看了看旁边的云池。
这是云池有他做靠山才逃过一劫,在那之前不知道有多少姑娘已经被这小侯爷祸害了。
他轻轻摇了摇头,决定无论承恩侯怎么求情,他都准备置之不理。
好在这承恩侯是个明事理的人,这个明事理,不是说他知道他教儿无方,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来教出这么个东西来。
“王爷您放心,下官一定让犬子受个教训”
他的明事理,只是因为在官场混久了知道他家得罪不起裴年钰而已。
他即便告老乞骸骨,但是朝堂上的风向自然清清楚楚的,谁不知道当今圣上最是与他这个哥哥亲近
此时此刻这承恩侯心中连呼运气不好。
这裕王爷三年来深居简出,从来不曾与他们交际,怎么今天好巧不巧,就碰上出来闲逛的王爷了呢
裴年钰好说话,不代表裴年晟好说话。
如果他为儿子求情,必然会惹来裴年晟的怒火,真要惹了裴年晟他不过是个前朝的官员,此时无权无势的,怕是压上他满门都不够裴年晟泄愤的。
这罪名可大可小,真要论起罪来,从冲撞王爷,到称呼僭越,再到私蓄武力,最后再衍伸衍伸那可不是一顶谋反的帽子就扣下来了么
若是老老实实把他儿子推出去,说不得裴年晟看在他知情识趣的面子上,只小惩大诫一番便罢了。教子无方,管教不严,最多降个爵位,性命却是无碍。
虽然承恩侯对于他心爱的儿子即将遭受牢狱之灾感到十分的难过,但是嘛
牺牲他儿子一人,造福他承恩侯府全家。
嗯。
谁叫他儿子运气不好呢,惹谁不好,惹了这尊大佛,真是一脚踢在了铁板上。
裴年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自然转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想法。
他对政治没有兴趣,但是不代表他什么都不懂。如今看来,这承恩侯也是老油条一个。
算了,若是没点过人的手段和敏锐的判断力,又如何能执掌一方,有所建树呢。
或许他本就如此的人罢了。
裴年钰没再搭话,只命令影卫将那小侯爷直接送去大理寺,一边让影卫给裴年晟报信,将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汇报过去,让他定夺。
顺便裴年钰也让云池先回了王府,她这般宁死不从,放弃了“攀上高枝”的机会,若是让她回家去,只怕会被打得更惨吧。
至于那几个江湖人,也都一并送官了,朝廷自有专门和江湖对接,负责江湖维稳事务的专属部门来处理他们。
收拾了残局之后,裴年钰并楼夜锋和何岐三人缓缓走在街上。
他看着何岐一身的白衣,打趣道
“我说老何,别说,你这身还挺帅的,不若你以后就穿白衣算了”
何岐“”
让影卫穿白衣,闹呢
裴年钰却是认真起来
“我说真的,回府就让绣娘给你做上白色的影卫制度,就你们平时穿的紧身的那种,你确实是穿白的比黑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