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夫人的话,我在南门郊外买了处农家院,春暖且先住在那里。”自打周二跟春暖互诉衷情之后,他就花了自己一半积蓄买了处农家小院并二十亩良田,余下的一百二十三两则在去上林苑之前给了春暖。若他真的不幸遇难,自有人将小院地契与田契交于春暖,想来有了安身立命的场所,她出府的日子也能轻松不少。
春暖听闻周二准备了房子,微微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也不知这院子是何时买的可是特意为她买的想到周二的贴心周到,春暖只觉得浑身充满干劲,对未来充满了美好的憧憬。
“果然是个有心的。”杜夫人夸赞道,接着又在婚礼一事上多加提点道,“不过你二人尚未成婚,倒是不便居于一处。那小院若是婚房,春暖出嫁的地段可有定好了若是不成,你二人婚期定下来之后,就让春暖在国公府出嫁亦可。”
这周二救了镇国公一命,杜夫人很是感激,故而凡事也为他考虑的面面到到。而后将婚礼流程大约说了之后,杜夫人又含糊说了两句,“婚礼之前,女方娘家的事儿也得考虑周全了。”
镇国公一旁听的头疼,“周二,你且和我去隔壁厢房一趟。”
两人去了隔壁厢房,这是一间小型的书房,架子上摆满了兵书,墙上挂的则是长弓跟箭,镇国公伤在肩头,故而也不影响其正常走动,且之前在上林苑之时,泰安帝已经命太医为他们看诊治伤,那御赐的金疮药更是效果明显。除了失血过多让他微微有些头晕之外,并未有其他不适之处。
镇国公让周二坐下,自己也随意找了张椅子坐下,见周二气色不错,微微有些放心,“你既打算出府,我也不拦着。只是可有想过,日后做何营生度日”
自打周二对春暖起了心思之后,他就在郊区买了个小农家院,当时只是一时脑抽,鬼使神差的买了这个院子。后来两人互诉衷情之后,周二又拖人买了二十亩良田,多年积攒的积蓄赏赐花的七七八八,只剩最后一百二十三两银子。如今镇国公突然问了营生之事,周二思忖片刻后道,“虽说这右手不能用力,但这左手干一般营生也无碍。只是遗憾不能如往日一般保护国公爷了。”
镇国公摆了摆手,叹道,“周二,如今你有自己的生活,我亦为你开心。这寻常营生虽能养家糊口,但总归不是办法,纵然你不为自己考虑,总该为你日后的孩子考虑。你在我身边这般久,想来也知道要想吃皇粮有多艰难。这是我为你准备的举荐信,虽只是个城门吏,但也算有个品级,正七品虽小,但也比白身要好。你且先干着,有我看顾着,总不至于一辈子都为城门吏。”说着,镇国公将一封信交给周二,又道,“周二,出了府后,若遇着什么困难,且记得前来寻我。”
这周二算是在他身边待的最久的侍卫了,自来忠心耿耿,镇国公爷不愿意让他出府后与普通百姓一般辛苦谋生存。当然,按照镇国公如今的权势,也不是不能给周二更高的职位,只是镇国公并不想让周二太过惹眼,此时,还是平安为重。
周二得了镇国公的举荐信,很是感动,这心里的愧疚感也越发深了。若不是自己不小心被那贼人伤了手筋,纵然与春暖成婚,亦能保护国公爷。
“好了,男子汉大丈夫,大气些。且给我将你的小日子过的好好的,不仅仅为了你,也为了你那些离去的兄弟们。”说到之前的那些侍卫,镇国公这眼里也一下子充满了血,心里也扎刀般难受。
而后,两人沉默不语。
于此同时,正堂内,尹智见周二不在,这才敢走到春暖面前,打趣道,“好了聪慧的丫头,眼神好使,竟将我这骑射师傅给拐跑了,这往后,我岂不是要喊你一声师娘了。”
春暖连忙摆手道,“不敢,不敢。”没想到经历过李府之事,这尹智还有心思说笑逗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