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手怎么了青一块紫一块的,父亲打你了”白鹤染看着叶氏的那双手,几乎笑出声来。她昨日握叶氏的手时,用了半成的内力,这种淤青看起来没多严重,但想要完全好了,怎么也得三月有余。
叶氏的脸色变了又变,虽极力在掩饰着,但那双瞪向白鹤染的眼珠子,还是将她心底的恨意表露无疑。
不过叶氏到底不是白花颜那种没脑子的女人,她长到这个岁数,又是皇亲,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白鹤染虽成功地激起了她的怒火,但她到底还是能够逐渐平息,很快便又露出慈母般的笑容来。
“阿染最会开玩笑,我与你父伉俪情深,又尽心治理家宅,他打我作甚这手”她面上有些为难,“阿染,母亲说了你别多想,其实这手,实在是昨日在前院儿被你一握之后,就成了这个样子,阿染的手劲儿实在太大了。”
白鹤染愣了,“竟是我握的我当时是有些激动,可我那时已经两天两夜没吃东西也没睡觉,自己都是强撑着才能站得直,就算再激动也不可能激动出这么大的力气来”
老夫人坐在上首,听着下方这二人对话,忍不住闷哼了一声,开口道“叶氏,阿染她才多大她又不是习武的精壮男子,她就随便那么一握就能把你的手伤成这样”
老夫人今日心情非常糟糕,特别是一看到二夫人叶氏,就更不痛快。
昨日李嬷嬷同她说起那盆花的事,她思来想去一个晚上,越想越认定自己的喉疾的确就是打从有了那盆花以后才开始的。而那盆花,是叶氏带过来的儿子,如今白家的大少爷,白浩宸送的。
先是被继女奚落,接着又被婆婆揶揄,再好的涵养也快要忍不下去了。
这时,正厅外头突然传来一个透着满满嚣张的声音“二夫人平日里不是都谨言慎行不让人挑出毛病的么怎的今日竟会犯这样的错误你这个脏,栽得可真不怎么高明。”
原主的记忆又在脑中闪过一下,白鹤染想起,这是白府里一个特殊的存在,是白兴言在淳于蓝还在世的时候就娶进门的小妾,红氏。
她回过头,还不等看红氏一眼,突然就有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儿飞奔过来,一把抱住她的大腿“二姐姐,你回来啦轩儿好想你哦”说完,还把胖乎乎的小脸在她裙子上蹭了两下。
“轩儿。”她又想起,姨娘红氏在五年前九死一生生下了一个儿子,老夫人做主,取名为白浩轩。说起来,这是白兴言唯一有血脉的儿子,算是白家的独苗。
“二姐姐还记得轩儿吗”小孩子仰着头,一脸的期待。
白鹤染点点头,“记得。”却并没有过于亲近。前世的白家从黄口小儿到土都快埋到脖子的老家伙,没一个不是心怀鬼胎。你刚给他们一个笑脸,他们转眼就能甩你一个巴掌。那些记忆在她心里根深蒂固,想忘都忘不了。
“轩儿快回来,人家没多待见你,别热脸贴了人家的冷屁股。”又一个声音扬了起来,随即一只手伸过来,一把将白浩轩给拽了过去。
她抬头,看到一个一身红裙的小姑娘,十一二岁的样子,容貌精致,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透着藏不住的聪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