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界,人类拥有两种性征,第一性征为男和女,第二性征则是alpha、beta与omega。每个人自出生起第一性征和第二性征便分化明确,并拥有自己独一无二的信息素。
信息素会随着成长产生细微的变化,而它除个人身份辨别的作用之外,还具有在性成熟后寻找适合伴侣的促进作用,但这种作用也不具有决定性。
顾央这次的身体就是一个女性alpha,因为还在幼年期,信息素是一种混杂着甜橙、苹果和青柠的甜果香味。
她的父亲是一个小有名气的男性alpha话剧演员,名叫顾裴山,母亲则是一个温柔忧郁的女性omega,名叫梁馥。
梁馥是一位画家,因为细腻敏感的内心,她的画作总能展现出最细腻的情感,捕捉到生活之中细微的因子,在顾央出生六个月的时候,她完成了一幅孩子的画像,画上深深浅浅的暖色颜料,无一处不隐藏着属于母亲最温柔的爱。
那幅画现在都挂在顾央的卧室里,但这位母亲却有很长时间没有见过自己的孩子了。
梁馥曾经无疑是深爱着顾裴山的,她爱他的一切,爱他的英俊,爱他的不善言辞,爱他在舞台上对各种人物的演绎,他们因爱而结合,之后又拥有了共同的孩子。
但生活不能只有爱。
顾裴山太忙了,他忙于奔波在全国各地,他忙于为他热爱的话剧付出一切的热情,他能留给妻子和孩子的时间很少,即便是待在家里,他也要花上大半时间研读剧本揣摩角色。
有时他风尘仆仆地从外边回来,已经没有力气给妻子和女儿一个拥抱,只能倒在床上睡个昏天黑地。
他是爱她们的,但他没法将时间都交给她们。
梁馥不是独立自强的omega,她的性情注定她只能像一株脆弱而温柔的菟丝花一般,依靠大树汲取水与养分,她无法在常年见不到丈夫的日子里安稳度日。
她的画色调越来越冷,她的笑容越来越少,到最后,即使是女儿也不能让她继续忍受这样宛如守活寡的生活。
他们开始争吵,两个相爱的人将最尖利的刺对向了彼此,虽然顾裴山和梁馥都刻意避开了顾央,但顾央并不是真正的小孩子,她清楚每场争吵都是以两个人的痛苦作为结束,也清楚两个人都没有一丝一毫的退步。
一年前,梁馥在一次吵架结束后冷静地收拾了自己的行李,冷静地对顾裴山提出了分居。
她亲吻了熟睡中女儿的额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四年的家,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过,只会在每周固定的时间给顾央打电话。
顾央记得前两天接到梁馥电话的时候,梁馥说话的语气很不对劲,好像有几分愧疚,又有几分释然,因此她才会故意问起梁馥,而韩鱼的表情也实在耐人寻味。
顾央盯着电视屏幕想了一会,心里闪过几个猜测后也就不想了,她现在只是个“小孩子”,当年改变不了父母之间无法调和的矛盾,如今也改变不了什么,只能尽力让自己做个贴心的小棉袄。
又过了大半个小时的时间,顾裴山回来了。
他穿着件深蓝的上衣,外罩一件驼色的长风衣,手上提着个精巧的蛋糕盒子,一点也不像是三十而立的男人,看起来也就二十五六的模样。
顾央在他还没拿钥匙开门的时间就闻到他雪后青松似的信息素,穿着毛茸茸的兔子拖鞋哒哒哒跑到门边去迎接他。
顾裴山关好门,转身就将连他一半身高都不到的小姑娘单手抱起来,问道,“央央怎么还没有睡觉呀?”
顾央抱着他的脖子,一板一眼地答,“因为要等爸爸回来,”她看了眼顾裴山手上的蛋糕盒子,补充,“一起吃蛋糕。”
顾裴山拿鼻子蹭了蹭她的脸颊,“爸爸要和你道歉,因为天气变冷了,所以爸爸没有买答应给你买的冰淇淋蛋糕。”
事实上如果不是那件事太过影响心情,顾裴山也不会一下允诺给顾央带冰淇淋蛋糕回去,等他进了蛋糕店就反应过来了,就挑了个水果很多的水果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