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察觉到我的晃神,酸涩道“如今,连坐下同我吃顿饭,也要愁眉苦脸吗”
想到此处,我原本想要扯出一丝笑容来面对他,却发现是力不从心。
“我赢得了别人,却是赢不了一个死人。”
他搁下碗筷,语重心长道“六年了,唯有你还会念着洪巴图鲁这个名字。”
想是因为先前在院中,我同豪格提及“洪巴图鲁”时,让他给听见了。他才醋意大发,以为我此刻的晃神皆是因此而起。
“皇太极,并非如你所想,我只是有些累了。”
“大哥的一句遗言,令你不惜留下绝笔给二哥自保。你到底是不信我会信守承诺。”
留给代善那封信时,我的确有所忧虑。并非是我不相信他,只是心存畏惧。殊兰、褚英太多先例摆在那里,让我不得不正视他亦有狠绝的一面。我辜负褚英太多,他已仙去,此生我再无法弥补,唯有谨遵他的遗言。
“过去的事情,我们都不提了,好吗”
我不知道自己在这辽阳还能呆上几日。刘兴祚拿到了建州的辖权后,便会放我回广宁给王化贞报信。按眼下的进度来看,应是不假时日,就该有眉目了。这难得的重聚,为何非要为了旧事,而搅得肝肠寸断呢
晚膳用罢,便是茶点。好久没吃到沙琪玛的我,顺手便衔起一块儿来。见我吃得开心,皇太极也收敛了几分先前的严肃。
“下午的时候,我去见了文程。”
“范文程,他还好吗”
皇太极点头,欣然道“他文采卓然,阿玛很器重他。你离开沈阳后,范文采病重,为了看病,已是倾家荡产,走投无路了,才举家来了建州投仕。”
“那我在辽阳的事情”
“我还没有告诉他。”
我心中惭愧。这辽阳城里头的故人太多,只怕我是没法儿一个个见过去了。
“他亦是憋了一肚子的疑问,当日你不告而别的事情,只怕他至今仍耿耿于怀。”
“在沈阳时,我曾语重心长地劝过他,若他日实在熬不下去便前去投金吧。”我感叹,“他能在建州得以重用,我打心底里为他开心,这些年不枉我心中记挂。”
听到此处,他突然目光一黯。
“那我呢”他神色凄然,“你离开这些年,可曾挂念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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