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当日地陷东南,这东南一隅有处曰金陵,最是形胜钟山虎踞、大江龙蟠,又有秦淮一带天然环护,因而两千余载之前便有城池建立,史上更有数代王朝在此定都,正是红尘中第一等繁华富贵之地。
而这秦淮河畔则是金陵城繁华富贵的鼎盛。也不说两岸居住了多少累代显赫的世家大族,只说挨着秦淮河边有一条南北走向的街巷,称为大油坊巷。
又有一条东西走向的小油坊巷,路幅约是大油坊巷的一半儿,与之交叉而过听这巷名,便可知此一片区域人家多经营香油烛蜡一类。
就在这两条巷子相交的路口,有一户背靠着秦淮河的人家,家主姓霍,名学,字言道。
嫡妻徐氏,性情温和,贤淑知礼。夫妻二人经营一爿香油铺子,因诚信公道,油料上佳,不但在大小油坊巷周近尽皆知名,就连秦淮河边许多世家大户也爱用他家香油。
而且这霍言道虽是贫寒出身,却甚好学,幼时曾附读乡塾,颇能识文断字,待人接物既有章法,又不失急公好义的慷慨之风,故而甚得人望,此一片灯油大户中竟是以他为首了。
这霍言道生意兴隆、夫妻爱敬、邻里和睦,膝下两子也都入乡塾就读,日常每笑面迎人,无论买卖与否、交易高低,一概殷勤相待。
然而这一日正月初九,大小油坊巷上店铺早已开业,众人齐心为十五日的灯节筹备出力,霍家油铺却大门紧闭。
见此情景,以专程到他家买油的客人不免疑惑,遂转向旁边铺子打听情形。
那边店伙认得来人乃是秦淮河边乌衣巷口宰相谢家的管事,姓殷名陆,忙笑应道“殷老爹来得不巧。这霍掌柜家里似是出了事,近来十分的不喜。初五虽开了业,不过半日又闩了门。这几日也未见得认真做买卖。倒是一早,望见他一个人向小丰楼去了。若老爹寻霍掌柜有事,不妨往那边去。”
却说,当日地陷东南,这东南一隅有处曰金陵,最是形胜钟山虎踞、大江龙蟠,又有秦淮一带天然环护,因而两千余载之前便有城池建立,史上更有数代王朝在此定都,正是红尘中第一等繁华富贵之地。而这秦淮河畔则是金陵城繁华富贵的鼎盛。也不说两岸居住了多少累代显赫的世家大族,只说挨着秦淮河边有一条南北走向的街巷,称为大油坊巷。又有一条东西走向的小油坊巷,路幅约是大油坊巷的一半儿,与之交叉而过听这巷名,便可知此一片区域人家多经营香油烛蜡一类。就在这两条巷子相交的路口,有一户背靠着秦淮河的人家,家主姓霍,名学,字言道。嫡妻徐氏,性情温和,贤淑知礼。夫妻二人经营一爿香油铺子,因诚信公道,油料上佳,不但在大小油坊巷周近尽皆知名,就连秦淮河边许多世家大户也爱用他家香油。而且这霍言道虽是贫寒出身,却甚好学,幼时曾附读乡塾,颇能识文断字,待人接物既有章法,又不失急公好义的慷慨之风,故而甚得人望,此一片灯油大户中竟是以他为首了。这霍言道生意兴隆、夫妻爱敬、邻里和睦,膝下两子也都入乡塾就读,日常每笑面迎人,无论买卖与否、交易高低,一概殷勤相待。然而这一日正月初九,大小油坊巷上店铺早已开业,众人齐心为十五日的灯节筹备出力,霍家油铺却大门紧闭。见此情景,以专程到他家买油的客人不免疑惑,遂转向旁边铺子打听情形。那边店伙认得来人乃是秦淮河边乌衣巷口宰相谢家的管事,姓殷名陆,忙笑应道“殷老爹来得不巧。这霍掌柜家里似是出了事,近来十分的不喜。初五虽开了业,不过半日又闩了门。这几日也未见得认真做买卖。倒是一早,望见他一个人向小丰楼去了。若老爹寻霍掌柜有事,不妨往那边去。”
殷陆听他说得明白,又不纠缠,随手与了他两个铜子“年下买糖吃”,便往小丰楼寻人去。这小丰楼乃是油坊巷头一家茶酒楼,也卖茶,也卖酒肴。然而此刻天时尚早,楼里空旷无甚客人,殷陆进门便见角落边一张桌上霍言道正自斟自饮。殷陆忙走过去,笑道“大年节下,怎么一人吃闷酒莫非与家里头拌嘴,气得嫂子回了老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