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安言淡淡应了一声哦,便拿着匕首回了屋子。
紧接着,他换上了一身长袍准备出门去,临走前特意叮嘱道:“若是殿下找我,便说我去寻将时他们了,这几日我会小心些,绝不出什么事情。”
美婢娇声应下,目送他出了门,才招手叫来一个暗卫,耳语一番,让他给寒谨晟送信去了。
这种时候,京城里的气氛格外的微妙紧张,青楼楚馆都关了门,完全没有生意可做,因此慕安言就直接去了赵将时府上。
到里面一看,没人,很好,大概就是和寒谨晟如此这般密谋去了。慕安言问了一句道:“你们将军呢?”
管家恭敬地回道:“将军自早间上朝之后便一直未曾回来,小人也不知将军去了何处。”
朝会大约是早上九点,也就是卯时结束,现在都是午时了,人还没有回来,这下可以确定,这三人铁定就是去密谋了,他现在还没有官职在身,不好入宫,实在是不方便。
慕安言暗自忖度,自己是不是应该去上一次战场。
赵将时马上就要出征,他以白身入职,以他的武力,大约过个小半年就能拿回来个将军职位,能上朝了,唯一不方便的就是寒谨晟哪里不好放人……
慕安言出来晃了一圈,没找到人,很快就又回去了。
他没想到,一回去就看见了三个大老爷们正围着一张桌子坐着,陆清湖在上轻声指点,赵将时在一旁连连点头。
寒谨晟坐在上首漫不经心地看着,一看到慕安言揭开帘子进来,就笑了起来:“果然,我便说你找不见他,便会折回来的。”
慕安言面瘫脸道:“是,属下怕殿下担心,先回来了。”
他神色沉静,走上去站在寒谨晟身边,朝着他们打开的卷轴俯身看去,沉吟了一二,便伸手指向其中一处山涧:“此处有误。”
陆清湖微微一笑,温声道:“子欢快说。”
慕安言和他们厮混已久,彼此之间的交情不必多说,和陆清湖也是极有默契。他微微颔首,指着那处山涧,惜字如珍地解释起来。
陆清湖虽然有惊世才华,但是局限在这区区天下,不像慕安言,是曾经连星球都拥有过的人物。
所以在陆清湖苦恼如何打退周边蛮族的时候,慕安言想到的则是——怎么把蛮族收编进来,然后指挥他们远渡重洋,挖点矿产石油之类的东西呢?
因此,慕安言常常能在他的安排举止中找出一两点瑕疵之处,然后添上那么一两笔,使其谋划再上一层,为之后的图谋打下基础。
一开始,陆清湖自然也是不服气的。
他与寒谨晟平辈相交,慕安言的身份虽然也是颇为尊贵,但是他整日默不作声,在他们少年时又常年失踪,存在感极为低下。
哪怕回来了,也只是好似一块冰木头一样在寒谨晟身边杵着,默不作声,毫无出彩表现,久而久之便让人把他的定位放在了低人一等的层次上。
彼时陆清湖也是年少轻狂,虽然有君子美称,但是明明完美无缺的计划总是被慕安言拆台,一次两次还好,几个月之后气性上来,反而比起一般世家子更加难哄。
他唇枪舌剑地争论起来,慕安言却用死鱼眼看了他三秒,然后开口,只有三字——
“太年少。”
声音平静,古井无波,一副最古板的老学究的模样。
陆清湖气个半死,差点没把桌子揭了。
他比慕安言还要大三岁,当时也是取了妻子,要考取功名的年纪了,却被一个黄毛小子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