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醒“哦”了一声,不是很热心的样子,又有点百无聊赖地问道:“他舅妈是什么病?”
霍話的脸色变得有点恹恹的:“……是癌症。”
白知醒愣住了。
霍話的声音有点低沉,脸色也黯淡下去:“小言命苦,叔他刚走没多长时间,阿姨就病了,我们没敢让阿姨知道,小言只能打工帮阿姨治病。如果小言也出了事……”
他没再说下去,声音已经很沉闷了,很有点哽咽,白知醒自觉戳了人家的伤疤,靠在墙上没说什么。
不一会儿医生就又出来了,是个中年女人,她一边取下听诊器,一边紧紧蹙着眉:“这孩子严重营养不良,好长时间没吃饭了吧?还发着烧,霍話你怎么也不管管?”
霍話明显和她很熟:“陈姨对不起,我最近没好好盯着小言,我今天晚上就带他出去吃饭!”
“别,”被称为陈姨的医生哼了一声,翻白眼道:“这孩子可怜巴巴的,现在不能沾荤腥,好好养几天。”
白知醒安安静静杵一边当背景板,这个时候忽然出声了:“现在没我的事了,我先走了。”
霍話才反应过来自己还不知道她的名字,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却没拦她:“能说一下你的名字吗?等到小言醒来了我也好告诉他。”
“不用,”白知醒双手插兜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挥了挥手,留给两人一个潇洒的背影扬长而去。
陈姨伸手敲了霍話一下,说道:“这次就不收你们俩钱了,小言只是身体有点受不住了,好好守着他几天,知道你们忙,但是梦想这种东西……”
她说着嘲讽地笑了一下:“哪有身体重要。”
“是是是。”霍話有点心不在焉地应付着,思摸着给慕安言买点儿啥补补,这样下去可不行,身体也确实受不住。
别是阿姨……小言反而自己扛不住了。
慕安言是被绕着鼻翼引诱腹腔的诱人香气馋醒的。
醒来就发现自己身上套着一身病号服,一个俊郎的黑皮肤少男正坐在椅子上啃鸡腿,慕安言的眼神直勾勾地挂在了鸡腿上,又恋恋不舍地挪开,露出一个腼腆又带着点惊喜,还有一分惴惴不安的笑:“霍哥!”
那小模样,活脱脱一个被家长发现了自己调皮捣蛋恶作剧了的熊孩子,慕安言很乖地捧起放在病床边的一碗白粥,一小口一小口地喝。
霍話却没打算让他逃过去,吹胡子瞪眼:“你说你,怎么能把自己捣腾得营养不良了呢?给我好好说说,你多长时间没好好吃饭了?!”
多长时间?
让他想想,在原身的记忆里,似乎是王英被送到医院查出癌症的那一天就再没吃过一顿饱饭,经常上顿不吃下顿半饱的,不仅落下了胃病,还有一定的厌食倾向。
而距离王英被送到医院的那一天已经过了几个月,算起来……慕安言觉得自己还是安安静静喝粥,做一个美男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