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柳的护士还是没转过身来,给姓宋的护士使眼色让她来。宋护士却说我也得到那边去,早晚都有第一次,没事,说完她做了个鬼脸跑出去了。
那个柳护士没办法,只得拿起剃刀踌躇着慢慢下手。
鼻头嗅着护士身上传来的阵阵幽香,感觉着这温滑的小手在胸膛上来回抚摸,张为康只觉得阵阵的心猿意马,忍不住垂眼看着她,柳护士也觉察到了,羞赧的转过了头。
张为康就看到了她雪白的脖颈上的一颗小黑痣,他忍不住想她口罩下面的面庞该是多么的美丽啊!
柳护士看来业务不是很熟练,不时会碰到病人的关键部位,虽然她带着皮手套,但病人依然能感觉到小手的温润柔软,张为康不可自抑的又起了反应。
都这个时候,自己还色心不死,心理素质的确够好!张为康暗自佩服自己。
好在这样能更加容易操作了,柳护士好像心一横,扒拉着那不听话的家伙颤巍巍的刮来刮去。看来是第一次,业务极不熟悉,既担心刮破皮又担心刮不干净,笨手笨脚的好歹弄完了双腿中间。小护士松了口气,又去刮病人的腋毛。
看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张为康不好意思的说道:“不用担心,放心刮就行,死不了人!”刚才他却不敢这样说,万一失手那可是一辈子的事情。
小护士额头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听他说话,也不敢搭腔,手上依旧温柔仔细,一直把张为康的腋毛完全剃干净了,这才长舒了口气,然后羞涩的看了张为康一眼,转身小碎步走了出去。
一切准备完毕,张为康就在病房里等着。这时,张为康的父母,小叔和小婶子,张为勇和谢楠都在旁边陪着他。老太太想起了陈静璇,就问张为康她知道吗?
张为康说她不知道,我也没告诉她。老太太听了,眼神里带着忧虑。心说儿子这一做手术,再铁的姑娘也得黄。
陈静璇这会儿在家也莫名的烦躁,这种感觉自从张为康老家回来以后就一直伴随着她,她有时候会觉得精神恍惚。昨天上班的时候,一份应该收回的文件,她居然收回来又发了下去,直到旁边的同事提醒她,她才意识到。她想难道是因为好久没给张为康打电话了,这才刚一个星期不到啊,再说自己一定得坚持到张为康先给她打电话才行啊!今天上午,她在家上网,桌子上的一个水杯,莫名其妙的就掉在了地上,磕掉了一小角,她疑惑着,也没人碰它啊!再说家里铺着木地板,一般也摔不坏啊!
她忍不住拨了张为康的电话,对方关机。应该是上课吧,她想。
10点多钟的时候,董梅也来了,跟周围几个人打了招呼,坐在旁边关切看着张为康。后者好像没事人一样,冲她笑笑。
董梅心情大定。
张为康这个时候一点都不紧张,固然有这几天在医院的体会,另外也是他的本性使然。他从小就对什么事情看得很开,很会自我安慰自己。就像他总会为自己的失败找到借口一样,就像他对待感情一样,从来都是拿得起放得下,像今天这样的心脏手术,他想得也很清楚,无非是两种可能,生或者死。生固然是所有人都期望的,但是死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也说不定就是一种解脱,如果说他还有什么遗憾的话,就是没有好好的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没有惠及自己的亲人,爱人,想到这里他有一点心痛。但是就为了安慰旁边关心自己的亲人,他表现的特别镇定安详,这确实是对大家情绪上的一种安抚。
“6号床准备手术!”护士长进了病房,后面的护士推着手术车,那个柳护士就跟在旁边,睫毛忽闪的秀目似乎也颇为担心。看来是个实习生,也许就是第一天上班吧!张为康叹了口气,心说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见到这个护士的真面目。
他又用坚定的眼神看了大家一眼,就躺在了病床上。这时学校的王平一、曾贤河、刘成为、滕世文也到了病房,他们跟张为康说了几句鼓励的话。护士长嘱咐病人家属在手术室的等候室等着,不要喧哗。
到了手术室,医生先给张为康输了液,好像是麻醉。张为康就看着里面四五个医生护士站在手术台旁边,其中一个护士让张为康躺了上去,他突然就想起了一句话“他躺在了冰冷的手术台上,不知等待他的是什么结果.......”,直到这时,他才真正有点害怕。医生拿了一个类似氧气罩的东西,告诉他一会儿自然呼吸不要紧张。说着,就把那东西罩住了张为康的口鼻,他直觉得一阵憋闷,忍不住挣扎了几下,医生接着拿开,又放了上去,他就人事不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