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孤独的坐了一会儿,便躺在了时礼身边,虽然一点困意都没有,但还是闭上了眼睛休息。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到身边人的呼吸起伏突然大了些,像是睡得不安稳快要醒来了,不等他施法让她睡熟,她便已经清醒过来,轻手轻脚的从他怀里离开。
她还想逃是不是得自己折断她的手脚,挖了她的双眼,她才会放弃离开自己沈惊衍冷了脸色,更多的怒火在心口膨胀,眼看着要不受控制时,蛇尾受伤的地方突然传来一点酸麻。
他愣了一下,好半天才意识到,时礼在对着他受伤的位置吹气,似乎这样就可以为他缓解疼痛。
怒火从爆发到收起,似乎只要一瞬间,他的心情突然复杂起来,开了天眼看向时礼,清楚的看向她眉头紧皱,红着眼眶抚着自己手上的位置,再看她手里拿了一块光泽很暗的黑色鳞片,企图要把鳞片拼到他的神色。
骗他的时候倒挺精明,怎么这个时候却成了傻子,已经掉了的鳞片怎么可能还能安上去沈惊衍在心里嘲讽一句,却没有动弹,而是看着她一次又一次的尝试,失败很多次后终于无助的抱住了膝盖,对着他受伤的位置发呆,那模样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了一般。
明明被欺骗的是他,受伤的也是他,她却好像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女人就是这么不讲道理吗沈惊衍看着她的样子心生烦躁,很想把人拉进怀抱搂着,可为了自尊还是生生忍住了。
时礼坐了许久,最后身体摇晃了,这才重新躺下,只是这次她没有钻回沈惊衍怀里,而是躺在了床铺最靠石壁的位置,同沈惊衍之间几乎隔出两个人的距离,倒在床上便睡着了。
沈惊衍咬牙切齿,心情顿时又不好了,一整晚起起伏伏,更是半点睡意都无,等到时礼睡熟后,他直接把人拖回怀里,恶狠狠道“你不让我抱,我偏要抱”
只可惜这个时候的时礼睡得太死,根本没办法回应他这句话。
一人一蛇安稳的抱在一起,仿佛像决裂前的每一个晚上一样,沈惊衍睡不着,脑海中不断回忆他和时礼相处的这段日子,渐渐的觉得时礼对自己不是没有感情,只是这种感情和他想要的根本不一样。
她只想做他的宠物,以不平等的身份和他在一起,所以她依赖他心疼他,却独独不会像妻子爱丈夫一样爱他难怪她一直不肯叫自己夫君,原来并非他自以为的害羞,而是单纯的不想那样称呼他。
沈惊衍心情郁结,几次都想把时礼摇醒质问,但最后还是忍住了。他舍不得此刻的宁静,哪怕一切都是虚假的,他也舍不得,对于时礼,他始终做不到像对其他仇人那样无情,他甚至会在自己不小心伤了她之后,愧疚的想杀了自己。
堂堂蛇妖大人第一次有挫败感。
在他的胡思乱想中,时间缓慢的流逝,时礼到后半夜的时候发烧了,起初沈惊衍没有在意,只当是她本来的温度,可当听到她逐渐费力的呼吸后,才意识到不对劲,当即掏出一堆灵药给她灌下去。
那些药的效果立竿见影,几乎是服下的瞬间,时礼的表情便恢复了平静。她被沈惊衍的动静闹醒,恍惚的睁开眼睛,刚巧和沈惊衍忧虑的眼神对上。
“上仙”她喃喃的唤他。
沈惊衍瞬间恢复面无表情“叫我干”
话没说完,她便搂住了他的腰,软软的脸颊不自觉的在他的腹肌上蹭了蹭“我有点热,给我抱抱。”
沈惊衍“”
吃了那么多灵药,身体如果再热,必然不再是发烧的缘故,而是因为灵药暂时没吸收,所以身体才会升温,这都是正常现象,没必要把她当个病人迁就。
“上仙。”时礼轻哼一声。
沈惊衍面无表情的躺下,时礼立刻缠住了他。他身上凉,即便还有一点鸳鸯咒的残留,但还是比正常人凉些,时礼昏昏沉沉的,觉得贴着他很舒服,便不由得越抱越紧。
“我警告你,你已经伤了元气,需要歇几天再做,若再这么不知廉耻,是会受伤的。”沈惊衍忍无可忍的提醒。
时礼轻哼一声,灼热的小手在他身上探来探去,终于探得他忍无可忍了,直接将人按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