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房间里,陈沐一个一个打开倒出来,脸上喜色越来越浓。
“忍着一月没去,果然大有收获!”
普通帮众大都带了点儿铜板。
大小头目都有碎银在身。
房间里还多了个冤大头。
陈沐把一个巴掌大鼓鼓囊囊牛皮袋打开倾倒。
哗啦啦的银子碰撞声,让陈沐喜出望外。
碎银有十七八两,关键里面还有一张银票——一百两!
果然,就像捕鱼一样,不能老在一个地方抓。
得给它们一个修养期,让鱼儿们发育发育。
“可惜张帮主依旧抠门。”陈沐摸了摸桌旁鬼头刀,不由撇嘴。
“这刀怎么有点儿眼熟。”陈沐瞅了瞅:“这不就是我在鬼市卖的那一把吗?”
这位张帮主还是个怀旧的主。又从鬼市里把这刀给买了回去?
陈沐摸了摸下巴。
“要是把这刀直接卖给他怎么样?”
“没有中间商,我好他也好?”
陈沐最后还是遗憾的放弃了这个诱人的想法。
怕那张大胡子恼羞成怒。
万一他不要了怎么办?
“是时候离开青山县了。”
有了这笔钱。他个人存款已超过三百两。
不管是雇佣介甲,还是到南阳府安身立命,都够用。
“城里越发不安全了。”陈沐叹一口气,他就是想留也不敢留。
最近一月,邪祟作乱,歹徒行凶,各种乱事频发。
青山县已有混乱征兆。
要是再有外敌入侵……
唉……
正迷茫着今后生活,陈沐耳朵突然一动。
寂静宅院里,竟隐约听到说话声!
……
“师傅,查清楚了,左家大少爷左胜住的冷月园,就在这堵墙后。”一个面色惨白,嘴唇发青的青年小声道。
他穿一身黑色道袍,脸白的能看到血管,右手包着块白布,隐隐带着点滴血色。
“昨日在县衙,其他几家都开始动摇,眼看咱们就能收银子走人。就是因为这个左胜捣乱才横生波折。”白脸青年一脸阴狠:“对这种人,就得给他一下狠的!”
“蠢货!你是不是想害死为师!”千山道士低声呵斥道
他面容饱满,四十多岁。
头发整齐向后梳理,唯有右侧一缕银白头发垂在脸旁。
“找左家嫡系子弟麻烦,是给左家警告。”
“左胜是个扮猪吃虎的狠茬子,找他麻烦,吃力不讨好!”千山道人不耐烦道。
他从隐秘渠道得知,青山县辟邪镜失踪,邪祟事件频发,县丞李泰正大肆招揽能人异士。
他正好有些手段,稍稍施展,果然蒙住李泰。
正要借施法为由大肆敛财。没成想被左家搅乱。
“师傅赎罪,师傅赎罪!”白面青年惶恐道。
“算了。”千山道人阴着一张脸。
“左胜就左胜。”
“这人算是左家第一高手。废了他,正好敲山震虎。”
说着,千山道人双手合十,低声念咒。
他声音低沉急速,明明一个人说话,却好似有成百上千人同时低语。
一团人头大黑气在两人身前出现、汇聚并向内凝聚。
黑气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苍白纸人。
纸人全身布满黑色纤细线条,好似人体经络。
五官镂空剪裁,形状惟妙惟肖。
背后有个鲜红如血的“夏”字。
白脸青年看到纸人,脸上顿时露出恐惧神色,下意识的后退两步。
“你跑什么,快点儿给纸人喂血。”
“师傅,师傅我……”那白脸青年顿时语无伦次。
“快点儿!”千山道人阴冷的盯住白脸青年。
白脸青年头皮一紧。
千山道人可不止一个徒弟。
如今却只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