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得疏离客套,谢玉渊不会听不出来。
虽然这家伙还有三年就自尽了,但此刻他还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所以对于他来说,帮她做点什么就如同请客吃顿饭一样简单。
她歪着头认真的想了下,笑道“有一件事情还真需要王爷帮忙。”
“说吧。”
“帮忙照顾好自己。”
猝不及防的要求,让李锦夜的身体狠狠一震。
谢玉渊眨了眨眼睛,“夜深了,麻烦王爷送我回房,明日我就不送了,祝王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李锦夜磐石般坚硬的面部轮廓终于动了动。
这时,不知哪个院里突然点了一盏灯笼,微弱的光照过来,他半边的侧脸几乎融化在光芒里,另外半边却是冷峻的昏暗。
谢玉渊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的嘴角往上勾了勾,随即,等她再回过神的时候,已经钻进了被窝。
初冬的夜了,已经带着几分寒意。
谢玉渊钻进被子里时,用力的打了个喷嚏,仿佛从某种不切实际的梦境中清醒过来般。
她的脑袋往被子里钻了钻,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安王与世子押着罪臣离开江南的消息,已经人尽皆知。
又过了几日,京中便有旨意到。
新一任扬州城知府终于露出了真容,这人姓赵名琰,原是个不入流的京官,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入了天子的眼,被钦点为扬州府知府。
此后,江都知州,宝应府州,泰州知州相继有了继任者,江南地盘的官场顺利的完成了新旧交迭。
连日来被高气压压得喘不过气来的谢府,终于开始有了一丝丝的活力。
活力,来源于谢二爷的上升。
虽然油水比不得现在,但到底是个京官,天子脚下,离皇帝近了不少,终是件可喜可贺的事情。
官场上的人鼻子最尖,在这个节骨眼上,谢府不仅没有受到牵连,还把官做到京城,于是纷纷递了贴子,来给谢二爷送行。
送行是假,送点银子联络感情是真,谢二爷的私房刚刚被高氏的嫁妆剜去了一大块,正愁没有进项,这下算是瞌睡遇到了枕头,一拍即合。
于是,谢二爷整日间流连扬州府的各大酒肆和妓院,醉生梦死。
他这头醉生梦死,邵姨娘那头脑子异常清醒。
男人入京做官,总不能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上任吧,总要有个得用女人在一旁照料着,帮衬着。
高氏是个疯的,二爷绝对不可能带她,那个许姨娘一股子小家气,上不了台面,二爷也不会带。
算来算去,自己这个曾经的二奶奶才是最佳人选,最好把一对双生子也带进京。
京里的读书人多,儿子既能结交些上进的人,还能促进他奋进,一举两得。
最重要的是,四姐儿的婚嫁,也能多点选择,不像在扬州府,扒拉来,扒拉去也就那么几个世家。
邵姨娘心里这么一盘算,立刻就到谢太太跟前探口风。
谢太太这几天也在忧心这事儿。
儿子独自上任,她是万万放心不下的,邵姨娘必是要跟了去的。
邵氏去了,两个孩子最好也跟着去,这样一
来,就不能在京城租赁房子,必是要花钱重新买了宅子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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