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再和我说了,我们,没有关系了。”方希悠打断他的话,道。
曾泉看着她,她依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不看他。
“那你早点休息!等我办完了辞职,再回来办手续,我会提前和你约时间的。”曾泉道。
方希悠没有说话,好像在等着他赶紧走。
怎么,会这样?她,怎么会这样?
“财产分割的事,我明天和以珩打电话,让他的律师帮忙处理一下,你要拿的都拿走,不用和我商量。”曾泉道。
方希悠依旧没说话。
曾泉深深望了她一眼。
听着曾泉关上门离开,泪水,从方希悠的眼里涌了出来。
她睁开眼,看着这空荡荡的奢华的屋子,一切都是模糊的,就好像自己这么多年的人生一样模糊不清,一样虚幻。
心,一丝丝扯着痛,她低头,看见茶几上的花剪和花枝花瓶,慢慢伸手。
手,伸向了那把花剪,颤抖着,伸了过去。
她要干嘛?拿着这把剪刀扎死自己吗?她没那么蠢,就算她觉得自己这一生是个笑话,她也不会拿起剪刀自杀!
只有苏凡那种懦夫才会自杀,她方希悠绝对不会,只有懦弱无能的人才会选择死亡,她,不会!
抓起剪刀在眼前晃了下,她看见了花瓶里的花,那一朵朵娇艳的花儿……
“咔嚓咔嚓”,剪刀反射出的光,在房间里到处舞动着,尽管屋子里的灯光很亮,遮住了剪刀的光,可是她的动作很快,所有的花,都被剪了下来。花瓣掉落在茶几上,地板上,她的裙子上。
他喜欢苏凡的花,苏凡种花,苏凡……
猛地,方希悠抓起花瓶里那些被剪了头的花枝,起身用花枝打翻了那只价值连城的古董花瓶,花瓶的碎瓷片散落一地,连同花叶。
茶几上,还有花,还有让她一看见就会想起苏凡的花……
花枝,被她抓着在茶几上不停地捶着,花瓣和花叶四处乱飞,飞到她散落的长发上,飞到空中,落在茶几和地上。而她手上的鲜血,也顺着花枝流了下来,一滴滴,滴落在茶几上,流在她的裙子上,滴在地板上。
血,一直不停地往下流,花刺扎进了她的手里,明明很疼,可她好像感觉不到了。
那种细密的刺痛,在两只手上蔓延着,刺进了她的耳膜。
她愣愣地坐在沙发上,两只手垂了下来,双眼无神地盯着一片狼藉的屋子和茶几。
时间,在她手上的鲜血滴下的时候,一分一秒流逝着。
门,突然开了,一股冷风进来,她木然地望向了门口的方向。
进来的是,曾泉!
她没有动,没有说话,在那里坐着,好像没有看见他一样,依旧那么坐着。
而曾泉,也是什么都没有说,走到柜子边取了医药箱过来,坐在她身边。
方希悠没有动,他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打开医药箱,取出棉签。
可是,他毕竟没有什么经验处理这种事,棉签沾到她的伤口沾出了细小的刺,曾泉立刻就愣住了。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拿起电话,给家里的保健室打了过去,护士赶紧接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