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和她这样的亲近,罗文茵的眼里,满满的都是欢喜的泪水。
“妈……”这时,一个年轻的声音飘了过来,罗文茵赶紧松开苏凡看过去。
“娇娇?”罗文茵道,“你起来了?”
“我看您是连我什么时候回家的都不知道吧!”曾雨嘟着嘴,一脸不高兴,视线只是从苏凡的脸上瞥了过去,根本没有停留。
可是罗文茵似乎并没有在意小女儿的不满,端起碗喝着参汤,道:“要吃饭就坐下一起吃!”
曾雨愣住了,盯着母亲,苏凡也没有想到母亲会这样。
“妈……”曾雨跺着脚,又叫了母亲一声,似乎是想要提醒母亲她才是母亲最爱的女儿。
“吃饭吧,吃完了该干嘛干嘛去。”母亲道,“成天价正事儿不做,也不知道你在瞎混什么。”
曾雨重重踩着脚坐到母亲和苏凡对面,满心的不服气,满眼的恨意。
苏凡看出来妹妹的怒气了,自从她苏醒以来,这个妹妹极少出现在她的眼里,家里里里外外的亲戚都来探望她,唯独这个妹妹很少去医院或者她家。母亲也好几次都说妹妹最近在做这个那个,好像都是和事业未来相关的,好像是很忙,苏凡也没有在意这些,只是后来听家里这边的仆人们私下议论说,曾雨对姐姐很不关心,很是抵触一样。苏凡这才知道母亲那些话只是在帮妹妹找的说辞,母亲并不想姐妹两个人心生嫌隙。
看见妹妹这明显不过的恨意,苏凡只是笑了下,道:“小雨一起过来吃饭吧,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罗文茵看着苏凡,道“不是说今天一起去Lina那边做头发吗?你忘了?”
“等会儿吧,我先办点事去。”苏凡对母亲笑笑,道。
说完,苏凡就离开了。
餐厅里只有母女二人,曾雨盯着母亲不说话,罗文茵也是不说话,根本不理小女儿,这让曾雨更加生气。
可是,罗文茵没有像过去那样特意去关注她,看着杂志吃着饭,偶尔还把秘书叫过来和她讨论什么。
曾雨发现自己在母亲这里没有任何的存在感,见自己发脾气没有效果,便低声啜泣起来。
罗文茵听见了也没理会,秘书见状,有点尴尬,她是知道罗文茵对这个小女儿的态度大不如前了,可是这也不能怪罗文茵啊,这位曾小姐实在是有点离谱过头了,自己的亲姐姐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却无动于衷,依旧该吃喝就吃喝该玩就玩,全家人,不管是曾家的亲属还是家里的勤务人员,没有一个人不为苏凡的遭遇难过。身为苏凡的妹妹,曾雨的做法实在是让人不得不……
而苏凡呢?出事之后霍漱清对苏凡不离不弃的照顾,让所有人都看着感动至极,试问这世上有多少夫妻可以做到这样?何况霍漱清工作那么繁忙,没日没夜地为国事操劳,还要每个夜晚赶回医院陪伴昏迷的妻子,跟她说话。就连霍漱清找来照顾苏凡的那个保姆,还每天把苏凡的数据跟科研报告一样做着记录给霍漱清报告。至于昏迷中的苏凡的一切照料,那位保姆做的简直是让人惊叹。当然,大家会为这位保姆阿姨点赞,可是谁都知道这都是因为霍漱清的缘故,霍漱清对那位保姆如同家人,自然也就得到了超出了雇佣关系之外的感情。
霍漱清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不知道感动着多少人。身为岳母的罗文茵看到这样的情形,怎么会无动于衷?虽然女儿昏迷不醒,而且还不知道能不能再醒过来,可是,霍漱清这个女婿,真的,真的让罗文茵和任何人都无可挑剔。甚至罗文茵后来还和曾元进商量过,如果苏凡不能醒来,或者醒来后变成植物人或者生活不能自理,就让他们夫妻两个人来照顾这个女儿,“这是我们欠那孩子的”,曾元进是这么和罗文茵说的。可是后来不知道罗文茵和霍漱清表露过这方面的意思没有,因为苏凡清醒后非常努力地做康复训练,那个刻苦,让周围的人不由得赞叹。
苏凡的努力,霍漱清的不离不弃,让罗文茵的感情重心自然而然就转移到了大女儿这一家人身上。而曾雨这段时间的确是太不像话,谁都看不下去。罗文茵也不知道在私底下把这小女儿骂过多少次了,“你姐姐那个样子,你怎么就无动于衷?她是你的亲姐姐”,罗文茵曾经这么说过,可是曾雨只是被母亲逼的没办法的时候去看过苏凡几次,每次都好像很不耐烦,好像床上那个病弱的人和自己完全没有关系一样,根本不顾病房里其他人的难过。这也就难怪罗文茵今时今日这么对待小女儿了。
看着曾雨这样,罗文茵的秘书孙小姐不禁在心里说了句“活该”,一切都是自作自受,不是吗?自作孽不可活,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历来如此。
不过,曾雨变成今天这样,不得不说这也是罗文茵自己娇惯纵容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