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方希悠道。
可是,不管是眼神还是声音,都是那么的悲伤。
要说没事,谁都不信。
可是,毕竟是自己的兄嫂,苏凡和曾泉关系那么好,她又那么崇拜方希悠,怎么忍心看着两个人闹误会?
“我哥,他其实就是有时候有点嘴巴上不着调,说一些有的没的,可是,他的心里,他真的是很好,他……”苏凡忙解释。
方希悠看着苏凡,见苏凡这样为曾泉帮腔,一时之间,她有点分不清眼前这是自己的小姑子,还是,情敌!
情敌?自己的小姑子是情敌?世上,恐怕没有比这更可笑更悲催的事了吧!
她想笑,却又笑不出来,想哭,也哭不出来。
他说,婚姻是什么?她想问他,你的妹妹,在你眼里到底是妹妹,还是你爱的人?
可是,她问不出来,不管多少次,她都问不出来。
苏凡昏迷的时候,她看着曾泉坐在苏凡的病床边,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静静坐着,那悲伤的眼神,如同尖刀一般刻在她的心上。苏凡昏迷了半年,她几乎没有在曾泉脸上看见过笑容,除了面对着念卿,曾泉会发自内心的笑,其他所有的,即便是他在笑,也只不过是应付而已。
然而,登苏凡清醒后,她看见曾泉脸上那若隐若现的笑意,看见曾泉看着苏凡那宠溺的眼神,她看得出来,曾泉很开心。苏凡在康复过程中每取得的一个进步,都能让他欢喜好几天。她知道,他的视线,总是在苏凡的身上没有移开过,他的悲伤和喜悦,都是在苏凡的身上,苏凡控制着他的心情,而不是她!
多么希望她可以成为他世界的中心,多么希望他可以像关注苏凡那样关注她,可是,他没有。他看见的,永远都是苏凡,哪怕苏凡变成了曾迦因,他也依旧无法让她从他的世界从他的心里消失。或者说,他们的兄妹关系,成全了他可以正大光明地关心苏凡的理由。
兄妹,抑或是情人,这是多么矛盾又可笑的事实啊!她到底是该庆幸他们是兄妹,还是该为这个现实感到悲哀?
祝天下有情人都是兄妹,在她这里,并不是一句值得用祝福的语气来说的话。
每每想到此,她都想问,苏凡,她究竟是你的妹妹,还是你的情人?
可她不能这么问,她的骄傲和她的教养都不能让她跟个泼妇弃妇一般在丈夫面前问这样的话。
不能问,并不意味着这个问题不存在。
相反的,压在心里不能说的话,久而久之就会变成有毒的藤蔓,捆绑着她的心,将毒液刺进去,一天一天侵蚀着她的心智。
时间越长,她的心,就越来越变得不是自己了。
“你,觉得他很好吗?”她笑了下,问苏凡。
苏凡哪里知道方希悠心里想的?哪里知道方希悠眼里的曾泉是怎样的?
她点头,很认真地说:“而且,他对感情很专一,别的女人再怎么跟他表示,他都不会看一眼的。”想起之前自己和曾泉在前院客厅开玩笑的那些话,她赶紧解释说,“刚才我和他说的那些,都是开玩笑的,他怎么会对别的女人动心呢?有了你,别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他看一眼的……”
方希悠笑了下,她不知道自己的笑容是凄惨还是悲伤,总之在苏凡看来是有些陌生。
“是吗?他是这样的人吗?”方希悠叹道。
苏凡说,他的眼里没有别的女人,可是只有方希悠自己才知道他的心里有个人,怎么都没办法走出来,就像是当年走进父亲心里的那个女人一样,哪怕是死了,父亲还是记着她,一辈子都在父亲的心里。
母亲说,希望她幸福。她知道母亲话外之意,就是不希望她步了母亲的后尘,不希望她和另一个女人争夺丈夫的爱。
可是,母亲的希望,终归只是希望。
她的丈夫心里住着一个人,而且那个人,还是他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