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认他什么都不知道。”降谷零用食指转了一圈,顺便将扑向他的男孩用脚撂倒并死死踩在身下,“而且”
他低下头与脚下的男孩四目相对“他活着不是会比死了更痛苦吗,我觉得这样会更有趣一点。”
“搞不懂你。”电话那头的男人只觉得降谷零如传言中一样,随心所欲而又恶趣味严重,“他看到了你的脸吧。”
“说的也是,但就算将来死在他手上应该也不错。”降谷零说道。
“你杀死了无意间邮箱内被传入重要消息的富豪,为了确保信息不会泄露又杀掉了他的妻子,即使知道他妻子了解这件事的概率低到我们世界的组织根本就没有找她麻烦。”诸伏景光在狭小的客厅内背光坐着,使他看上去只有一双眼睛在蕴着光芒,“但如果说你嗜杀成性,你最后又放过了那个孩子。”
“我想,之所以会做出这样的决策,是因为你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吧。”他这位遗憾错过的幼驯染,也许从来没能自我说服,连面对自己都无法坦诚与和解。
降谷零想要说些什么,但却被从厨房回来的男孩打断了。
“不好意思,家里没有什么可以招待的。”男孩将两杯水放到桌上。
“你现在是和你的母亲生活吗”诸伏景光注意到了柜子上的相框,一个面容姣好的女人和男孩朝着镜头露出了幸福的笑容,相似的外貌让旁观者一眼就能看出他们是一家人。
男孩点点头,告诉他们,他的母亲几年前就和父亲离了婚,而他选择了跟随母亲生活,虽然在物质上并不富裕,但这样的日子要比以前快乐得多。
“谢谢你,安室先生。”男孩向降谷零道谢,“你借给我的钱我之后一定会还的。”
他将双手合十,向对方拜托道“求你不要告诉我妈妈这件事,她知道一定会骂我。”
作为一人身兼多职的安室透,他的工资比一般人要高得多。但他本身物欲并不强烈,甚至大额开销都能走报销,因此攒下了一笔可观的存款。组织的赃款他并不想动用,也怕被追溯到现金流向,而扮演波洛咖啡厅服务员的那笔工资则被他统统用作慈善活动,像这种资助因为施工队解散而工资落空的穷学生可以说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他们聊了一会儿天,男孩显然以为降谷零他们是来考察他是否需要继续被资助的,言语中极力透露出自己并没有资金上的问题。诸伏景光见状也不强求,提议不如今天就到此结束。
“有什么想要说的吗”在楼道中,诸伏景光问道。狭窄的楼梯间只供一人通行,以诸伏景光的视角,他只能看到降谷零的背影。
“大概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降谷零淡淡道,“但我从来不会后悔自己做过的事情。”
他突然停住了脚步,诸伏景光透过他的背影向前望去,原来楼梯口迎面出现了一个女人,长相十分眼熟,就在男孩家里的照片内出现过。
女人因为惊讶而微微睁大了眼睛“你是,那孩子说过的安室先生”
降谷零的外貌比较特殊,只要有过描述,相信大部分人能在没有见过的情况下将他认出。